第一百二十九章 中风之相[第1页/共3页]

阮小幺瞧她穿得一身赭红新袄，粗棉布面上还绣着细碎的银色绒花，头面上插着简削而成的木簪，并无其他穿戴金饰，面庞虽有富态，却也因久经风霜而有些衰老，额上眼角留了道道皱纹，与常日里在皇子府见着的那些个婆子们的打扮身形大有分歧，瞧着有三十来岁，一双手也是骨节粗大，虎口处有些皴裂，翻手间可见着五指的茧子，粗糙的很。

掀了帘子出去，便突然感到身上一寒，阮小幺搓搓手，呵出一口白雾，无聊地在外间走来走去。那妇人在她身边立着，神采悲戚，目光有些板滞，不知在想些甚么。里头悄悄地，除了胡生的脚步声，没有一句言语，放佛空无一人。

那妇人丢下一句“妇人也去外头躲避”，顶着张大红脸便钻出了里屋。

那妇人见她无甚反应，心下一急，搭上她一只手臂，悄声道：“女人可否行个便利？”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谨慎赔了笑容，道：“女民气肠好，可否向那大夫通融一二，妇人家中另有四个孩儿要养，当家的现在躺在榻上，断了收账，妇人自个儿也没个好处，只给邻里人家洗洗扫扫，得些补助度日，这诊金……实是再拿不出多少了的……”

而面前这女人虽年事不大，但瞧着便是与那叶大夫熟悉的，也不知是何干系，如果那人倾慕与她，那求人便更便利了。

阮小幺受了夸，美滋滋应下来，这才反应过来，“叫我女人吧，我还没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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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湖点点头，绕过那妇人，便向外而去。胡生在背面，先进屋拿了余下的金针银针，又从靠窗的一计划上抄了几样器具，向仍跪着的妇人道了句：“大姐请跟我来。”

阮小幺摆手称无妨，两人说了几句，半晌后，那妇人终究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听闻这位大夫性子有些……清冷，不知……不知诊费该如何清理？”

阮小幺如此一听，终究明白了所为何事。

半晌，那妇人似回过了神，再三望着阮小幺，欲言又止，好轻易才开了口，“夫人姓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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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妇人面色闪过了一丝局促，连连赔罪。

医堂里摆着百宝阁，外头抽屉上贴的尽是药名儿，阮小幺从先前叶晴湖试药的那屋中出来，鼻子早已被冲天的苦味腥味涩味熏得一片麻痹，此时一毫儿药味都闻不出，只扫视了一圈，便朝右面用布帘隔开的里屋进了去。

清冷……这词儿太不残暴了，换成**才好。

叶晴湖问道：“人在哪儿？”

叶晴湖一问启事，本来此人是个挑担叫卖的货郎，平常走街访户，卖些贴面儿、金饰、孩童玩意儿、针线等零散物事，本日不知怎的，挑着担子，没走半日，便俄然抽搐着扑在了地上，一蹶不起，而地处清冷，离药铺医馆都还隔了两三条道儿，有熟谙的人先去给他家中人报信，适值冬至日人多，七嘴八舌便论起来四周的一条巷道儿里有个脾气古怪的大夫，事急从权，先将人抬了畴昔，此时便在叶晴湖家中了。

搞得像那女人是个黄花闺女，阮小幺才是久经人事的阿谁一样。这世道真是太乱了！

那妇人愣愣瞧着，不一会，脸都红了，一瞧阮小幺，还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看着，面色如常，仿佛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个花花草草甚么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