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年山上砍柴女[第2页/共2页]

他都已经提早遵循人家户的数量写好了一模一样的春联，在他的心目中，摆布这些村民是不识字的，长得一样的吉利话，也不会发明。就算发明，也不懂。

玉娘已经听到王毛儿请周夫子进院的声音，端了一碗刚烧开的鲜水出屋，忙不迭地朝周夫子客气道：“夫子学问高，这联子挂都挂上一半了，贫苦人家也就是讨个喜。不通便不通罢，扯下来也可惜了的。这纸和墨都是金贵东西！”

但是腊月二十八的晌午都过了，他手头还剩下两副春联儿没有售出去。他细细地查阅了登记过的账册子，发明就是王屠夫和苏樵女家没来领。闲着无事，摆布是转悠，他便转到了王屠夫家门前。

周夫子举头挺胸，趾高气扬地走进王家，却劈面撞上商墨允正伸手举着一副春联往墙壁上刷浆粘贴。

商墨允气得呜呜大呼，却想起苏浅若说过，不能随便叫唤伤人，这才没有扑上前去将王大嘴掐死。可他实在气得不轻，胸膛狠恶地起伏着，眼神里冒着恨恨的焰火。

而周夫子自发不利落，正想昂首再刺这春联几句时，目光却俄然顿住了。

“玉娘啊，你差点肇事你可晓得？”王大嘴神采严厉。

玉娘和王毛儿都震惊得张大嘴。

再加上她再焦急也没有红着脸与人辩论过，说话一向细声细气，吃食讲究细嚼慢咽……

商墨允却神采温软下来，艰巨地张嘴道：“苏…浅…若，是。”

周夫子轻咳了一声，商墨允也没有转头理睬他，反而快速地将一边春联已经贴了上去。

那身衣服，断不成能是山野小城做得出来的。固然她当时身上罩着一件粗布外袍，但是那衬裙跟镶金线绣牡丹的腰带式样，是在业城向来没有见着过的。

锦尚坊的掌柜曾赞过，此绣毫不是山野之人绣得出来的，那构图和绣法美满是京中鼓起的苏绘描法。

而现在周夫子却说樵女写出的字是得了苏家真传的苏体，再遐想到两年前她饿晕在王家门前时，那一身打扮……

她常日里绣的花腔，广受业城大族蜜斯爱好……

王大嘴吃紧地撞开周夫子，将商墨允手中的春联和自家贴好的春联都一把扯下来，缓慢地进得灶屋当中往灶膛当中一扔。

统统人都未及反应过来时，那两联能让人遐想出樵女身份的物事已经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