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冤2[第1页/共2页]
谢妉儿酸酸地说:“娘,俊哥儿才对继母有半分抱怨,就被哥哥打断了腿。若再敢抱怨半分,一早就被大哥活活打死了。依我说,当年江舅爷要接了子俊和流熏去江府,您老不依,说甚么谢府长孙,岂能去寄人篱下?如果俊儿跟在他亲娘舅身边,好歹能混个温饱不愁吧?您还是替我死去的嫂子积积阴德,抬抬手让俊儿逃命去吧。今儿一个丫环几句话都几乎要了俊儿的小命。”
“姑母!”流熏惊叫一声仓猝讳饰。
流熏揉了泪眼去扶哥哥起家,她内心暗自光荣。哥哥如此就被祖父庇护起来了,怕是那些人若要动手也不轻易。
言外之意,偌大个谢府容不下谢子俊这前妻之子。现在江府提出要收留谢子俊,如果谢府执意不准,怕是于理不通。
流熏用力抓了一把,又一放手。堂上一阵风刮来,芦花合座飞荡。世人惊奇的目光望着那芦花,群情纷繁。
慌得子俊发展了两步,安身不稳颠仆在地。
流熏却内心了然,封氏和三姑母的梁子自此算是结下了。
老夫人惊诧得颤抖了手,拈起那芦花惊望着目光板滞,心疼得老泪横流,喊一声:“俊儿!你个傻孩子,如何早不说话呢!”
老太爷说:“俊儿在我书房读书,那里也不准去。任何人收支版房,须得我的准予。”
宿世里,哥哥因平白被冤枉奸污了mm的丫环,名声大坏,成了千夫所指的衣冠禽兽。更在雪地里被父亲当众一顿家法服侍,褪了裤子被打得满地翻滚人前出丑,大病一场醒来,无颜于世,谢子俊就变得痴聪慧呆疯傻,时而胡涂时而复苏,只得被送去庙里涵养,自此退出了宦途,成为谢府一个被忘记的人。一个丧母的孤儿,又谁去心疼呢?
“呀,俊儿你这袄……”谢妉儿惊叫一声,扶起子俊,去看那棉袍破、处,从内里扯出几把棉絮,竟然棉絮都是旧棉,紧紧粘连成一片,此中异化些芦花。
流熏哭得抽抽泣噎,句句话说得令人听去心伤,“哥哥说,熏儿和哥哥已经没了亲娘,如何能让弟弟mm没有娘呢。哥哥存了这份心机,才不忍将委曲说出来给祖母祖父得知。求祖母成全哥哥一片孝心吧。”
“这,这都是甚么呀?”谢妉儿大惊小怪地嚷着。
他看一眼谢子俊说:“老夫要亲身督查你们的功课。”
“你,你如何说?”老夫人狠狠的将一把废棉絮掷去封氏脚下痛斥,也不顾了在场的来宾。
“这,俊儿,你的冬服里如何都是芦花?难怪你爹爹骂你迩来无精打采,畏畏缩缩,全无半点世家后辈的萧洒。”谢妉儿心疼地将子俊推去老夫人跟前。
谢子俊讪讪地望一眼父亲,又望望母舅,艰巨的抿抿唇说:“母舅厚爱,甥儿感激涕零,爹爹已经晓得原委,子俊还是在谢府攻读吧。”
江昊天曾是谢老太爷的弟子,自幼同谢祖恒是皇上身边的伴读,亲如兄弟,却因江菀儿的死而反目成仇。
“哥哥!”流熏惊呼一声忙去扶他,部下用力在哥哥棉袍的肩头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谢子俊的袍子扯开一道口儿,从中飘飘零荡飞出几根芦花絮子来。
谢子俊擦把泪,起家向前双眼红肿,唇角微颤,看着父亲另有几分委曲。
他才伸手上前,就被父亲一拂袍袖甩开喝了一声:“孽障,都是你惹出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