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一章 左右为难[第1页/共2页]

“俊儿，”谢祖恒喊了一声，谢子俊只顾发楞，似没有听到。

谢妉儿忙在一旁碰碰侄儿的臂肘，提示一句：“俊儿，你爹爹同你说话呢。”

便是那次，也是因祖父年老卧病，经不住颠簸劳累，皇上就许了谢阁老保举一人代替他担负这举足重轻的角色。百官都在猜想多数这殿试主考的殊荣会交给谢府现在的顶梁柱中堂谢祖恒，饱学大儒。可谁想谢阁老竟然向皇上保举了礼部尚书江昊天，这个他昔日的对劲弟子代替了殿试主考一职，朝野高低一时颤动。而随后的这场开科取士，江昊天公然不负众望，做得有声有色，滴水不漏，很有业师之风，皇上倒也首肯。

“熏儿，胡言乱语！”封氏嗔恼道，低声怒斥，“童言无忌，你弟弟们年幼无知胡乱讲，你现在但是望族闺秀，那里能如此口不择言？”

老夫人只是长长一声慨叹，并不说话。一旁的谢祖恒打量低头望着碗碟发楞不动牙箸的儿子谢子俊，本日子俊显得魂不守舍，目光板滞，似是在思忖甚么。

一句话封氏又惊又气，面色纸白，狠狠拧了小六的大腿一把，疼得小六惨声大呼，“娘，为甚么拧我？”

小五小六在一旁埋头猛吃，小六乌亮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转，似从长姐嬉笑的话语了听出几分对他们的赞成，抹把嘴一笑抬头说：“肃表兄说，谢府是望族大师，甚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几世不仕进都饿不死的。不消读书辛苦！”

谢廷尧缓缓起家，眸光低敛沉吟，捋个银须，眸光扫向一旁不语的儿子谢祖恒和神采中有几分惊奇担忧的世人，更看了一眼在一旁空提个牙箸发楞，如有所思的孙儿谢子俊，好久才说一句：“老夫有些倦，下去安息了。”推开碗盘就要拂袖而去。

俄然，噗嗤一笑，流熏掩口低头强忍了笑声，老祖宗沉个脸责备一声：“熏儿！”抱怨她失态，竟然现在世人正在为谢府长孙出息和老太爷的官途忧愁，她这个长孙女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现在流熏的母舅是礼部尚书，更是会试的主考，但殿试主考若非天子特别指定，都是由皇上亲身提拔贤士。数十年内，只要两次因圣上南巡，才将殿试主考一事拜托给了帝师谢阁老，别的，只要两年前的那场恩科是由流熏的母舅江昊天担负了殿试主考。为此，本来要赴试的表兄江维宇因避嫌而退出了上一次的会试，颇令人遗憾。

开初流熏还只觉得封三畏不过是为了一力奉迎谢府才挺身出来保举教员谢阁老，谁想这封三畏公然狡计多端，暗中在为封氏算计继子谢子俊。禁止谢子俊夺魁。流熏心头暗恼，更有几分焦心，祖父对哥哥这长孙期冀颇深，此次的会试极其看中。如果让哥哥今科避嫌，下次再考可就是四年，四年内多少世事风云难料，何况祖父已是风烛残年，还但愿能扶了孙儿如宦途扶上一程。但是秉公而论，皇恩浩大封他为今科殿试主考这非常灿烂的职务，他岂能因一己之私推让？

她故作胡涂地问老夫人：“婆婆，但是媳妇说错了话？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公公避嫌的事儿，媳妇不得不提呀。”

世人神采骇怪，生知是老太爷不快。老夫人狠狠地扫了封氏一眼，怨怪她不该在饭桌上提着令人沮丧的事儿。封氏本来在人前都是一副温恭淑良的模样，素有贤德的名声。现在或是被流熏所逼，有事也不再敛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