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不眠之夜[第1页/共2页]

看着谢祖恒面色阴沉，老夫人宽解道：“俊哥儿幼年，常日里性子孤傲，倒是极其敏细的。待此事风波过后，寻回府来再好好管束开导不迟。”老夫人的话音游移，对孙儿满心的心疼，但却心知挡不住儿子对孙儿的一番箠楚了。

流熏掌着那绣球琉璃宫灯，踩着碎石小径寻了箫声一起向前。

俄然，一阵箫声乘风腾起，那箫声飘散在夜色茫茫中，更显得漂渺喑噎。流熏心头一动，沈孤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呀，朝廷开科取士但是大事，街头巷尾都在群情呢，女儿岂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流熏嘀咕着，翘起小嘴。

流熏眸光微动，暴露几分笑容说：“哥哥对爹爹一贯畏敬的。这回离家出走也是破釜沉舟要灿烂门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待哥哥回府来，爹爹必然不要轻饶他。”

封氏以退为进，一句句话狠狠戳在谢祖恒心头。儿子悖逆，当众宣战般离家出走，令他这首级百官的中堂在袍泽面前颜面尽失。现在这孝子更要在金殿上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可不是要在皇上面前出尽他的丑？

他挺住话音，密意地望一眼流熏，眸光里尽是求之不得展转反侧的怅憾。只流熏深知封氏逼迫沈孤桐娶谢展颜的事儿，怕他正为此事烦恼。如果夺魁，势需求娶个残花败柳做那活王八；如果落弟，怕是逃过这桩孽缘，却也是封氏棋局中一枚无用的棋子，被无情丢弃，更无处落足存身了。沈孤桐愁怀难遣，看着面前的美人却如隔云端普通，更是内心不舍。

谢祖恒一怔问，“母亲，但是有苦衷？”

“熏儿，休得胡言！”封氏立起眉头制止，“朝廷之事，岂是你一个闺阁女子妄议的？”

流熏徐行畴昔，那箫声戛但是止。

不等老夫人开口，流熏脱口而出，“哥哥明日殿试夺魁呀。爹爹莫非就能安枕无忧这么看好哥哥吗？哥哥一身荣辱是小，此事可事关谢府名誉呢。堂堂谢府长孙，谢府的门面。”流熏当真道，依偎在老夫人身边娇溺的晃了老夫人的胳膊问，“老祖宗，熏儿说得但是这个理儿？”

现在，他吹箫是一舒心头愁闷还是一如昔日的呼唤她？

流熏一笑，暴露一口皓齿，明眸光辉地说：“沈师兄快去安息吧。明儿一早熏儿也入宫去凑个热烈。”

竹影扶疏，花树整齐，夜风习习。

流熏细心打量封氏的神采，悲天悯人通情达理的雍容后粉饰不住一丝模糊的阴笑，似她更有毒计在后等候她兄妹。

谢祖恒面色一沉，冷冷道，“如此孽障，母亲身当谢府没这牲口！”

他起家一揖，似躲闪不及宽裕道：“让熏妹见笑了。明儿金殿殿试，想来内心百感交集，七上八下的，睡不着，不知不觉就浪荡这里。还深思着后园无人，不会打搅长辈们歇息……”

“怕是更疼的另有其人吧？”流熏羞臊着春旎，轻声说，“只能见机行事了。我早推测那位主儿会出些阴损的招数，彻夜更少不得在爹爹枕边吹风调拨。明儿我们进宫去，我去搬救兵。爹爹的颜面天然要为他寻回几分，有个下台的体例。但哥哥，我们也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呀。”

老夫人拍哄着孙女对儿子说，“祖恒呀，俊哥儿离家出走是他的不是，但是谢府门庭名誉为重，切勿让外人看了笑话去！走到那里，他都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