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1页/共3页]

杨萱双手掩面，伸直着身子坐在地上，肥胖而无助。

杨修文笑着展开手边两张纸，“这里有两幅，你感觉哪幅好？”

杨修文朗声笑道：“莫担忧，只要不站在树下就无妨。”侧了头，又问杨萱，“萱儿下午去竹韵轩了？”

杨桐猜出杨萱是因为有外男才避开，没再诘问，指着竹椅对夏怀宁道：“屋里闷热，这里还算风凉，且稍坐半晌。”

杨萱惊诧。

夏怀宁点头坐在杨萱坐过的椅子上。

带着浓烈油腥气的鸡汤顺着杨萱的齿缝灌了出来……

杨桐赧然答复：“未曾，之前倒是见过父亲作画，只略微晓得点外相。”

张嬷嬷长得细弱，一双手跟铁钳似的，死死地压着她，而孙嬷嬷一手端着碗，另一手用力捏着她的腮帮子。

秦嬷嬷欲言又止，杨芷已开口道：“有些怕，特别有一阵儿，感受雷电就在窗前，顿时要钻进屋子里似的。”

是夏怀宁代替兄长夏怀远迎的亲，是夏怀宁与她拜的堂，也是夏怀宁与她入的洞房。

话到此，杨萱怎能够不明白，夏太太是容不下她了，可她不想死，遂紧紧咬着牙关冒死挣扎。

他收的弟子该不会就是夏怀宁吧？！

孙嬷嬷捏着杨萱的鼻子。

秦嬷嬷朝春桃使个眼色，两人捡起地上碎瓷片，悄悄退出门外。

辛氏笑着插话，“你们俩还得给你爹爹道贺，他新收了个资质极佳的弟子，正对劲着。”

杨萱想想也是，掂起汤勺正要喝，瞧见汤面上漂泊着的干瘪瘪的葱花，顿时没了胃口，顺手将碗推开，“不喝了，等饿了再说。”

青石板上坑坑洼凹地积了水，被斜照的落日映着，折射出细碎的金光。玉兰树碧绿的树叶上滚着残雨，很快汇成水珠，颤巍巍地挂在叶尖，晶莹剔透。

岂料张嬷嬷俄然走近前，双手钳住她的肩头，恶狠狠地说：“灌！”

春桃支吾着说不出来。

杨萱神采立时变得惨白。

恰此时，又一道闪电自窗口划过，将屋内幕形照得清清楚楚，也照亮了秦嬷嬷的面庞。

秦嬷嬷叹口气，“二女人有点不对劲。”

他现在面庞尚稚嫩，脸盘不若成年时候瘦长，声音也带了些半大少年独占的哑，可腮边表面却清楚地与宿世的边幅贴合起来。

宿世，此生，场景渐渐重合起来，杨萱再忍不住，抬手掀翻了海棠木托盘，大声嚷道：“来人，拯救，拯救啊！”

杨萱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身子摇摆着几乎坐不住。

秦嬷嬷道：“这雷声惊天动地的，太太怕骇着女人们，二女人呢？”

是的！

杨萱重新梳过甚发换了衣裳，与杨芷一道往正房院去。

张嬷嬷不吭声，冷着脸再度将杨萱摁在床上。

杨萱几近不信赖本身的耳朵，怒道：“猖獗，在主子面前有你这么说话的？”

夏太太为了给宗子留个后，调拨着夏怀宁弟代兄职。

天气比先前亮了些许。

杨萱只感觉脸颊都要被捏碎了，终究撑不住叫唤出声，“来人，拯救。”

此情此景，与不久之前的那一幕何其类似。

辛氏笑问：“刚才雷电交集的，你们怕了没有？”

少顷，一道闪电突然划破了墨黑的天空，几近同时，惊雷滚滚而至，轰然炸响。声声响且脆，仿佛就在耳边似的。

夏怀茹见此情状吓了一跳，惊呼道：“你们这是做甚么，不是替我娘来瞧病的吗？快放开萱娘，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