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第2页/共4页]

杨萱打趣道：“表姐容我随便挑吗，看中哪件就穿哪件？”

正说着，春桃提了热水出去，山茶再度屈膝福了福，挪着碎步分开。

真是太不成思议了。

杨萱扯扯秦笙衣袖，“我大哥说内里极清雅，待会儿我们也去喝盏茶吧。”

温热的水汽使得毛孔都舒伸开来，浑身汗意顿消。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闪现过刚才的梦境。

一盘子菜很快被吃了个精光。

那人身穿灰蓝色道袍，肤色白净，脸上自带三分笑意，显得驯良可亲。

天已经短了，才过酉初，暮色便层层叠叠地覆盖下来。

秦笙笑着看眼杨萱身上的青碧色袄子，“因为去寺里，不好穿得过分素净，就换了这身，你不也是吗？”

恰是范直！

午餐有八道, 除了素鸡、香菇面筋和松仁小肚等常见素食外, 另有几道清炒时蔬。

杨萱走出西配房，笑着开口，“娘，我清算好了，这便走吗？”

春桃说：“也许屋里有耗子，抱只猫把耗子吓走就好了。”

辛媛委靡不振地点头，“我不耐烦听经，不想去，我筹算跟秦二女人一道观赏操琴吹打，阿芷姐也一起。”

有耗子不知自那边钻了洞出去，在箱子中间做了窝，生养出四五只肉乎乎的小耗子。

一盏茶喝完，三位女人脸上都显出疲色。

秦笙解释道：“我跟阿芷也合得来，但是阿芷说话总感受藏着掖着，不若阿萱敞亮。”

杨萱低声道：“他给我们让路，道声谢也是应当。”

正说得热烈，内里婆子出去回禀，“太太，秦家太过分来了，已经在门口了。”

不知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时断时续。

辛氏点点头，声音放缓很多, 暖和地说：“阿萱, 大人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贤人有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很多事情都是命里必定的，你想太多也没用, 跟阿媛似的每天高欢畅兴的多好？”

连续几天，杨萱没法安睡，便奉告春桃，每到夜深，屋子里老是有响动，偶然候小偶然候大，吵得她睡不着。

茶汤黄亮清澈，有股特别的香味，是寺里和尚送来的霜后桑叶茶，说是能够祛风清热。

魏玄成最闻名的便是勇于切谏。

犯得着！

杨萱冷静嘀咕着，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可也一定, 杨修文就曾说过近似“文尸谏，武死战”的话, 他最敬佩的便是魏玄成跟房梁公, 并且一向想拜相入阁光复门楣。

杨芷心头一跳，忙推让道：“我比你高，必定穿不下，并且我也新做了很多，哪能要你的裙子？”

杨萱踩着椅子将画轴摘下来，想托人重新裱糊趁便修补一下。

几人商定，便各自回房安息。

辛氏看着三人谦让，含笑开口，“不消推来让去的，家里又不是没布匹，转头量了尺寸照着阿媛的新模样再做就是。”

刚要出门，院子里传来辛氏暖和的声音，“你们好生玩儿，且不成调皮，也不准随便出去，有事的话去找秦嬷嬷，或者打发人去寺里叫我。”

秦太太嗔一声，“那叫沉稳，不像你，跟家雀似的叽叽喳喳。”

杨萱冷静叹口气, “娘, 我记得了。”

路旁野菊早已式微，只余干枯的茎叶在风中颤抖，而树上最后一颗柿子却还是金黄，固执地挂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