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目的[第1页/共3页]
“澜儿这孩子与我靠近...”沈氏叹了口气,眉间尽是萧索,“也不知是福是祸。”
沈氏挥了挥手,面色倦怠,“先关着吧,我现在可没心机管她,再说老爷那也需求时候不是?让把守的婆子留意就行,反恰是在院子里,跑不到哪儿去。”
沈氏抚着额,神采沉了几分,“这些年我一向在院子里静养,人多了反而吵杂,有惠秀和蔓萍服侍着就够了。”
“若不如此,只怕闹到老爷那边,就更加难以清算了。”沈氏感喟,瞥见锦澜秀眉紧蹙,便拍了拍她微凉的小手,“你这孩子,就是心机重,她既想这么做,我随了她的意又如何?两个丫环还能翻过天不成?何况此人呐,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
屋里蓦地静了下来,任谁都能听得出,韶姨娘这是把主张打到了沈氏身边这两个得力的大丫环身上。只是她管着家,又拿往年常例做依仗,即便是沈氏也不好多说甚么。
韶姨娘和叶锦薇天然也是接踵分开。
惠秀一起将锦澜送出院门,又远远的瞧见她往澜园去,这才回身回了沈氏屋里。
惠秀上前替沈氏掖了掖被角,“太太,那春晓该如何措置?”
沈氏嘴角绽出一丝嘲笑,“老爷一贯不会将内院和外院的事混合,何况以往都是长福传话,如何会俄然换成了春晓?旁的不说,光是春晓这丫环的来源,老爷定然不会让她进内院!那人怕是瞧着我病久了,将我当作了傻子。”
即便是亲身遴选,也不必然用得顺手!沈氏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明天就到这,你们都归去吧,我也乏了。”
沈氏神采有些恍忽,昔日里惠秀忠心耿耿伺奉在榻前的身影在脑海中一一闪现,这丫头跟从本身多年,心机小巧通透,办事又干脆利落,倘若真舍了她去......
惠秀忙安慰道:“太太您多虑了,二女人聪明机灵,天然是百福具臻。且此次若非二女人,太太不知还要遭多少罪。”她嘴上劝着,内心倒是仇恨不已。
惠秀听了,这才破涕为笑,又恭敬的给沈氏磕了头才起家,只是起家时有些摇摆,怕是刚才跪得太用力,伤着了膝盖。不过她咬牙强忍着,退到外间清算打翻在地上的糕点和破裂的碟子。
待屋里只剩下沈氏和唐嬷嬷时,锦澜才忧心的问道:“母亲,您如何就松了口?”
锦澜看着惠秀额头上那抹触目惊心的乌紫,内心不由动容。惠秀这番行动不像是决计为之,那双眼眸里的悲哀和果断并不是想装便能装出来的。她白嫩的手指微微曲卷,缓缓握成了团。
世人一惊,猛地昂首望去,只见惠秀扒开水晶珠帘就冲了出去,三两步到沈氏床前,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脸上充满了严峻与惶恐,“太太,太太,是不是奴婢做错了甚么?奴婢必然改过,只求太太别将奴婢赶出去。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娘舅舅母又是那样的人家,若非碰到太太,奴婢早就......”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继而似想到了甚么,膝行两步,朝沈氏猛磕几个头,扬起泪渍未干的脸,矢语发誓般说道:“太太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愿毕生不嫁,一辈子服侍在太太跟前!”
韶姨娘也不辩论,反而顺着沈氏的话说道:“太太说得有理,不过,万一有个甚么事儿,只怕丫环们忙不过来,忽视了可就不好了。”说着特地看向宁姨娘身边的茶盅,又侧眼扫过她右手边上光可照人的桌面,“何况这是老爷叮咛下来的,要趁着外放,重新买一批丫环小厮弥补到各处贫乏人手的地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