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审问(二)[第2页/共3页]
“好了。”沈氏挥了挥手,将韶姨娘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归去,接着说道:“春晓,你且起来,看看身后可有给你传话之人?”
话音刚落,一道纤细的身影迈过门槛,缓徐行入偏厅,因为背对着光,一时候倒看不出边幅来,只是她身子一晃,背后竟另有别的一道身影,而后紧接着又是一道,四道身影鱼贯而入,整整齐齐在春晓身后一字排开,齐声朝沈氏施礼:“太太。”
“是。”惠秀回声便走,回身的刹时不着陈迹的看了眼锦澜,见她一脸自傲,又想起刚才的体例,内心顿时安宁几分,出了门就仓促往针线房去了。
见沈氏不接话,一向没出声的韶姨娘终究逮到机遇开口了,“太太,依我看这件事还是让秋纹出来同春晓对一对,到时真假立现。”
墨初见她死都要拉上秋纹做垫背,不由愤恚道:“定是你晓得秋纹不在,才这般攀扯她!”
得了惠秀的叮咛,丫环婆子们再次让出条道来,只是这条道却比方才那条要宽很多。
沈氏抿了抿嘴,说道:“让她出去吧。”
春晓的话一落地,屋外顿时响起一片轻微的抽气声。沈氏神采沉如浓墨,她扫了眼重新环抱在门口的身影,抽气声立绝,面色有异的丫环婆子们纷繁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沈氏缓缓的展开眼,眸光清冷,她看了眼笑容可掬的韶姨娘,转头问蔓萍:“秋纹呢?”
韶姨娘恨极了锦澜三番四次坏她功德,顿时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哪会?二女人聪明过人,这体例可好着呢!既能证明春晓说的是否失实,又能制止争端,真真是好得很!”
沈氏目光闪动,“既是如此,你在外院当差,怎会无缘无端到水榭轩来?”
春晓求生心切,也临时顾不得胳膊上传来的刺痛,忙睁大双眼,细心打量起面前的人来。只见面前这四名丫环穿戴打扮不异,清一色的碧色提花罗裙,就连身形高矮胖瘦都差未几。
蔓萍轻声言道:“在针线房。”
那两婆子嫌恶的瞪了春晓一眼,依言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如提小鸡般将她提起来,回身面朝那四名丫环。
春晓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忙挣扎着起家,只是身上还捆着绳索,高低酸痛不已,动了几下又跌回地上。守在一旁的婆子忙搭把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可脚下又麻又软,摇摇摆晃底子站不稳。
她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内心悔不当初,动了那不该有的动机,早就肿如核桃的双眼又滴下两行清泪,“太太,太太若不信,尽可让秋纹出来,奴婢情愿同她对证!”
“哦?”沈氏瞥了眼正襟端坐的韶姨娘,“谁与你传的话?”
“这,这是如何回事?”不但是沈氏感到惊奇,连韶姨娘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太太,秋纹在屋外候着。”
闻声锦澜的声音,韶姨娘当即寻声看向厚重的红木镶贝四时花草屏风,眸光微动,“本来二女人也在此。”
从水榭轩到针线房一来一回莫约要半柱香的时候,沈氏刚续上第二杯香茗时,惠秀返来了。
春晓神采蓦地一白,如果送了官,恐怕她只要两种了局:要么受不了科罚死在牢里,要么熬畴昔,被官府发配去苦寒之地亦或者送入烟花之地。如果前者还好,死了一了百了,还能保住明净之躯,如果后者,只怕一辈子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