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受伤[第2页/共3页]
惠秀便下车和李三吱会一声,李三修好车轴,依言驾着马车就近寻了个医馆,锦澜下车时带着帏帽,又是看诊又是敷药的,直至晌午才重新上路。出了城门一起向西,行人渐少,马车的速率也加快了些。
锦澜紧紧的咬着嘴唇,冰冷的手指渐渐伸直成拳,极力保持安静。幸亏沈氏和惠秀的重视力都放在车外,碧荷又被挡在身后,无人留意到她的变态。
锦澜手肘处敷了药,感受凉丝丝的,舒畅多了,端倪间天然便伸展开来,这会儿正谨慎的撩起一丝裂缝往外看,见到乌压压的人群,顿时皱起了眉头,“公然是误了时候,这会子人多,等上了山,估摸着天都要黑了。”
话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势,红衣女子顿时就哑了火,忽的转头狠狠地瞪了李三一眼,跺了顿脚,重新坐回驾车的位置上,一脸委曲。
锦澜想了想,感觉沈氏说得对,便笑着点了点头。实在她并非第一次来灵济寺,宿世曾陪韶姨娘来上过几次香。重生后倒是头一返来,又是陪着沈氏,是以感受心境更加轻松一些。
本来还一脸委曲的红衣女子顷刻变脸,低声呼了句:“师兄!”当即不在胶葛,扬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臀上,竟就这么往城门的方向冲去,一起上的行人纷繁仓猝遁藏,恐怕遭了马蹄子的踩踏。
锦澜嘴边的笑容一僵,沈氏这句话是必定而非疑问,她缩回击,帘子便啪的一声轻响,落了归去。
满枝白如初雪的玉兰,鼻尖芬芳缭绕的暖香,另有那兰芝玉树般矗立的身影,亦幻亦真。可这缠绵入骨的缠绵倒是越来越恍惚,终究却化成了满室的猩红,触目惊心。
车内的人仿佛听不出红衣女子的娇意,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许是不肯再担搁时候,马车里的声音再度传出,“舍妹年幼,还望兄台包涵......”话还未完便听到一声极其微小的闷哼,车里再无任何声响。
灵济寺在扬州城西郊的山上,虽偏僻得很,但风景清幽,且庙门虽小,大殿却宽广明达,寺前修一放生池,梵刹增辉,寺后建有七层高塔,佛像浮图描画得美轮美奂。传闻灵济寺的菩萨非常灵验,香火鼎盛,来的大户人家也多,这些非富即贵的香客们见山路颠簸难行,便捐款补葺了山道又拓了路,既得益了本身,又便利了别人,算起来也是功德一件。是以,在山脚下立着一块功德碑,上面一一以朱砂描色,刻着一排排姓名,均是出钱补葺山道的香客。
虽说车厢内三面都铺着软垫,可方才那一撞,力道实在不小,沈氏模糊记得锦澜仿佛磕到了手,当下也不等锦澜做答,抓着她的手腕,行动轻柔的撩起了袖子,直至撩到手肘处,沈氏才忍不住惊呼出声:“竟撞得这般严峻!”
惠秀和碧荷在中间看着,也为锦澜的伤势揪心不已,只是沈氏和锦澜说着话,她们不好插嘴。这会儿见沈氏难过,惠秀便劝道:“太太,要不让李三就近寻个医馆给女人看看?”
离西城门不远便是一处阛阓,常日里住在西郊的商贩走狗凡是都是带着自家的东西到阛阓上换钱,且本日和锦澜她们一样筹算提早到灵济寺的人家也很多。朝晨时分行人未几,天然不感觉有甚么,但跟着日头越升越高,四周逐步热烈起来,两辆马便成了出入城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