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审问(三)[第2页/共3页]
蔓萍含笑着回道:“太太就喜好花儿草儿的,这些都是奴婢们每隔几日便将败了的送回花房去,又将开得恰好的移来,花势好,这多亏了匠人们经心伺弄。”
灵珊咬了咬嘴唇,目光晦涩,硬生生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缓缓的转过身,磨磨蹭蹭往偏厅里去。
“奴婢......”还未容春晓说完,一声轻呼猛地传了出去,“灵珊姐姐,你如何来了?”
灵珊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几乎便把持不住了,这会儿听出沈氏对春晓的话尚存几分思疑,心中蓦地一喜,赶紧辩白道:“太太,奴婢是来归还秋纹落在针线房的荷包,并非成心打搅。且这位姐姐说的话好生奇特,奴婢从未分开过针线房,又与她互不了解,怎会给她传话?”
可惜韶姨娘此时底子偶然赏识,眼底腾起一丝怒意,死死的瞪着惠秀。
坠儿见她俄然收了声,且神采也俄然丢脸起来,便问道:“灵珊姐姐你如何了?”
这幅架式,摆了然不会放她走,莫非沈氏发觉到了甚么?韶姨娘心头一凛,脸上却暴露欣然的笑容,“那就费事太太了。”
惠秀拘束的垂着头,虽说刚才她是听了二女人的话行事,可屋里做主的毕竟是太太。不过,也不知怎的,刚才二女人一开口,她就照着做了,那双眼眸清澈透辟,竟叫人生不起一丝抵挡的动机。
素心见状,不着陈迹的挡在韶姨娘身前,伸手接过茶盅,轻声笑道:“怎敢劳烦惠秀姐姐,还是让我来吧。”
蔓萍点点头,“是。”
沈氏眼中闪过别具深意的眸光,叫了门外两个丫环出去帮着素心一起清算。
刚迈出两步,沈氏的声音便从里头飘了出来,“是灵珊吗?让她出去吧。”
春晓侧眼朝韶姨娘地点的方向看去,可还将来得及有所表示,一抹身影便阻断了她的目光。
锦澜脸上倒是安静得很,仿佛做了件微不敷道的事,见沈氏投来切磋的目光,不由绽出个甜甜的笑容。
出了偏厅,韶姨娘一眼就看到灵珊正站在院子和一名丫环说话,手里仿佛还拿着甚么东西,看模样是筹办往偏厅来,内心坠坠的往下沉,似不经意间扫了眼院子里的锦花,漫笑道:“这春季都畴昔这么久了,太太院子里的花还开得这般好,真是可贵。”
灵珊?韶姨娘神采微变,猛地昂首看向沈氏,却对上一双笑似非笑的眼眸,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几滴滚烫的茶汤当即洒出,溅落在白净的手上,“啊!”
灵珊眼中浮起一丝慌乱,不由退了一小步,目光游离闪躲,并未与春晓对视,她内心悄悄叫苦:怎就胡涂了!本来还谨言慎行足不出户,未曾想这几日竟没甚么动静,内心当下便存了幸运。秋纹仓促拜别,却落下了装着丝线的荷包,管事嬷嬷让她来时便揣摩着不会这般巧,也就没有推拒,可谁晓得不早不晚,恰好就碰上了!现在亲身撞上门来,这不是胡涂是甚么?。
蔓萍取来石榴裙,又引着韶姨娘前去配房改换衣物。
沈氏瞥了灵珊一眼,冷冷的说道:“春晓,你认准了,灵珊可不是丫环,而是针线房里的绣娘,如何能够会传话与你?”
这话一落地,四周顷刻沉寂下来,除了春晓短促的喘气声外,竟听不到一丝声响。
被惠秀挡了这么一挡,春晓已然明白底子不成能靠韶姨娘了,她长长的吐出口气,面如死灰,木木的答道:“回太太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