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载将春色过江南[第1页/共1页]

至于西塘，则有点小憩的味道，红灯笼倒映在河水里，枕着河水的人家，万点落花舟一叶，载将秋色过江南。

旧历四月里，飞红万点愁如海。

群芳过后西湖好，狼籍残红，飞絮蒙蒙，垂柳栏干尽日风。

见过西湖，见过晴时的西湖，雨时的西湖，月下的西湖，却无缘得见欧阳修那阕《采桑子》中的西湖。

现在似这般美景我们是千万见不着了。大雪三日……环球变暖的明天，杭州几时会大雪三日？即便偶尔能下一点小雪，满湖的游船与满湖的游人，无数挥着小旌旗的导游，此起彼伏的先容……

2007.5.19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孺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欣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明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船夫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多么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歌乐散尽游人去……以是特地拣了个不是长假不是周末的日子去看西湖，但十里尘凡繁华如画，怕是见不着想像中的湖山寥寂。

崇祯五年十仲春，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拿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高低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罢了。

前阵子程灵素到杭州去，我非常地妒忌。因为我去杭州老是跟团，出旅店上车逛景点再逛购物点……而朋友提及来，都感觉应当去杭州赁一间民房，每天凌晨骑了自行车像本地人一样去菜场买菜，然后路过西湖，趁着观光团都还在旅店吃早餐，能够见到朝霞蔚霭里的西湖。

此时的江南，微蕴着初夏那一点榴红的轻火，另有粽叶即将满盈的青青甜香，使得那烟云水墨里，不知不觉添了一点慵懒的凡世气味。

写西湖最美者，当推张岱。《陶庵梦忆》里的湖心亭看雪，几疑不是人境：

歌乐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返来细雨中。

实在现在是真正的暮春季气。

罢了，我还是在梦里想像一下张岱的西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