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似曾相识[第2页/共4页]
这声音并不陌生,她脑筋转了转,尽力辩白着这个声音,他是——明朝皇太子朱佑樘!是他没错,真是朋友路窄啊!
苏挽月唯恐他借机找茬,灵机一动说:“臣本日是来办差的,因为感觉皇宫夜景高雅,以是稍作逗留。臣身为锦衣卫,只是出宫稍晚一些,并没有违背宫规。”
朱佑樘闻言,立即转头看了苏挽月一眼,说道:“本宫身边有锦衣卫庇护,何必惊骇?让她陪本宫出来,都让开。”他说着话,还向苏挽月悄悄递了一个眼色。
冯良哭丧着脸说:“恰是眉妃寓所,天刚擦黑的时候,主子听人来报说那边出了事儿,主子立即带了几小我赶了畴昔,一去就瞥见……眉妃七窍流血,死状阴沉可怖,主子从未见过如此可骇的景象……故此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不谨慎冲撞了殿下的御驾……”
苏挽月仓猝取出腰牌递给他,他看了一眼锦衣卫腰牌,说道:“牟斌已调入宫中,现在你应当是沈彬的部属。”
朱佑樘不再像刚才那样驯良了,他盯着阿谁领头的寺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薄怒,轻声斥责说:“何事扰攘?冯良,你身为宫中司礼监下随堂寺人,入夜时分如此疾走,成何体统?”
她心道我那里晓得沈彬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
劈面的男人看到了她的脸,仿佛也有些惊奇,扫了她一眼问:“是你,你怎会在此?”
俄然,她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人走路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她刚才一向走神,才没有发觉此人已经间隔这么近。
积雪尚未完整溶解,苏挽月安温馨静地站在垂花门外,远远地看着暴露一角的乾清宫,另有宫门外摇摆生姿的红灯笼。冷风吹乱了她的发梢,怅惘的情感在夜色中缓缓升腾,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汗青沧桑感油但是生。
苏挽月见他发话,不敢违背,也不敢多问,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苏挽月实在惊骇他那种穿透力超强的眼神,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微臣句句发自肺腑。”
朱佑樘本来一副板着脸的严厉模样,听完苏挽月的话却俄然笑起来,他的笑容很开畅,就像天涯的明月一样,既有光芒晖映却又没有阳光炽烈刺人,有一种和顺高雅的光辉,就像他的人一样,看似温文尔雅却又不失锋芒。
朱佑樘扫了她一眼,直接了本地问:“你的腰牌呢?”
以是,她很愿意肠说了一句:“太子殿下说得极是。”说完这句咬文嚼字、典范恭维阿谀的话以后,她本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她说完这句话,特地昂首看了看他的神采,然后作低眉扎眼之态,垂首侍立一旁。
之前被他奖惩的暗影还留在脑筋里驱之不散,想起那天跪在雪地的景象,她的膝盖就模糊作痛。
“你本该三日前就呈现在毓庆宫,为何迟迟不来觐见?”朱佑樘冷冷开口。
“当时臣有点晕,记不清楚了。”苏挽月想了想,拿捏着分寸答着。牟斌说过“伴君如伴虎”,跟皇族打交道向来就是份苦差事,既不能说牟斌他们夸大究竟,也不能承认那就是究竟。
高高的宫墙以外,密密地栽种着一排垂柳,合法寒冬时节,柳条并没有丝丝弄碧,但枝条还是柔嫩婀娜,好像姿势美好的舞姬顶风伸展长袖,景色妖娆;宫墙内亦有一片密林,倒是梅花,间或有一两枝腊梅从墙头逃逸而出,将艳光肆意伸展,引得路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