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敲打[第1页/共3页]

但有得必有失，因着寺人没有退路, 反而更得历代天子的信赖, 内宫无皇后时, 很多要紧的权柄都是由寺人担负的。

袁月凑趣道：“想是这莲花也慕圣颜呢！”

――免得又听到甚么不该听的，小命玩完！

萧澄看着在雪光月光的映托下格外慵懒清媚的淡紫色睡莲, 不由笑道：“彻夜倒是来的巧了，让朕看了一出好风景。”

萧辟道：“瑞王世子本日喝多了，不免说些不像样的醉话。尔等但是没有喝酒，复苏得很，想必今后不会也说出甚么醉话来。”

几家王府的端方都严，且都是持续的建国时定下的章程，这些年也不过是跟着物价的上涨，给府里下人涨过几次月钱，逢年过节发些犒赏，添些喜气罢了。

这武德殿外风景最奇的，天然就是那池子不知破钞了多少资本才培养出的反季候睡莲。萧澄深思了半晌, 脚步一转, 便到了那莲池之旁。

萧樗嘻嘻一笑，道：“不是说要赏荷吗？唔，这荷花开得的确不错。待会儿让宫人弄个小舟，待我剪上几枝，给阿虞带归去。”

因此，一听至尊说要避，袁月二话不说，便打手势表示随行的宫人屏声敛息，一行人从另一条路上分开了莲池之畔。

反倒是他们，多少挑衅口舌，将这话传了出去，至尊毫不会姑息！

若这个时候，袁月敢说甚么“至尊御极八荒，岂有遁藏别人之礼？”之类的话，十有八九会被萧澄当作是教唆之言，绝对落不了好。

他这副炸毛的模样，引得萧辟与萧琛皆是发笑。

“本日佳节，给诸位添杯酒水。此处风景甚佳，我兄妹几人欲在此小叙半晌，诸位且自便吧。”

暖和和和的话语，却含着模糊的气势，底子不容人回绝。

萧樗饮了酒，心境本就有些失控，又因着徐澈一事，起伏的心潮如何也压不下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袁月道：“至尊记得半点儿不错。”

萧琛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鄙弃他：“是你本身没眼色，牛油大蜡烛似的杵在那边，人家小情侣哪好说密切话？”

“那如何行？”萧樗豁然回眸，满目肝火地瞪向萧辟，“阿虞的性子我最是晓得，真找个那样的，还过不过日子了？”

萧琛也道：“对，对，快起来，叔父待下一贯最是暖和，最见不得这个了。”

兄妹三人站在原地，目光幽沉地目送那一群宫人拜别。

萧澄笑了笑，意味不明。而后，他似成心似偶然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说人：“依朕看来，万事万物皆有规律，大师都按着端方来才是正理。就比如这一池睡莲，违令而开是冷傲一时，但不过一载便耗尽了统统的朝气，真不知是得更多，还是失更多！”

因着武德殿内欢宴尚未结束, 四周灯火透明的，萧澄便没让带路的女官掌灯，而是借着不远处的那点儿烛辉灯影, 负动手在殿外安步。

只因比起一旦净身便再无转头路的寺人，女官如果抓住了机遇, 便可从后宫转战朝堂。

因着才下了一场大雪, 宫内也只是清理出了门路，其他的处所还到处一片霜白, 映着空中的一弯弦月, 竟也不比灯光暗多少。

萧琛笑着先服了个软：“好了，好了，我拉你过来是我不对行了吧？”

半晌后，他蹙眉道：“是阿辟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