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药引[第2页/共3页]
郑麟这才将毛巾递给她,让开了位置:“那就有劳世子了。”
“这……”老妪又游移了起来。
究竟是太医们的程度已经降落到这类境地了,还是至尊的身材竟已是衰弱至此?
萧虞又谨慎抽了靠枕,扶着萧澄躺好,这才擦动手看向那群太医,问道:“如何?”
“至尊本就体弱,又经年劳累……”郑麟并没有说下去,却又已经说明白了。
——至尊后继有人!
“翁学士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并且,别觉得她没闻出来,至尊杯中的酒液,绝对是江南产的蜜酒,也就比糖水多了点儿酒味儿罢了。
老妪为她气势所摄,心头一跳,不由自主便脱口而出:“如果用气血充沛之人的鲜血做药引,此药便尽可放心折用。”
萧虞回想了一下,满打满算,当晚至尊也就饮了三杯吧?
老妪道:“只是至尊的身材过分衰弱,怕是会……虚不受补。”
众太医皆点头应是。
趁着太医研讨匣中灵药的空挡,萧虞一边拿出萧澄的手细细揉按着他的掌心,一边扣问郑麟:“究竟是如何回事?至尊如何病成了如许?”
固然已早有预感,可萧虞还是忍不住一惊:至尊的身材,已经到了这类境地了?
萧虞心急如焚,蹙眉喝道:“说!”
而萧虞的耐烦也是磨出来的。正如她所说,燕王的身材也不好,时不时便要旧疾复发。固然有燕王妃照看,但她身为人女,为父侍疾既是礼数也是孝心。
于此同时,她内心也有些迷惑:因着比来并无朝会,至尊卧病一事,宫外并无人晓得,那英国公又是如何得知的?
见郑麟要回绝,萧虞忙道:“至尊乃是孤的叔父,阿虞身为子侄,为叔父侍疾,乃是分内之事。公公放心,家父亦体弱,长年卧病期间,都是阿虞照顾的。”
萧虞蹙眉,冷冷扫了她一眼,犹照本色的煞气使她浑身一颤,立时噤声。
她疾步上前,穿过世人走到榻前,果见萧澄面色惨白泛青的裹在茜素红的锦被里,枕边稀有滩血迹,一向伸展到床头的地上,又有一大滩鲜血。
“是。”郑麟麻溜的应了,挥手间便有两个小寺人架着不肯出去的翁红,架出了内殿。
一碗药喂到底时,本来热烫的药汁已经有些凉了。萧虞试了试温度,蹙眉放回了漆盘上,道:“药凉了,拿下去吧。”
但萧虞可不会听她废话,直接对郑麟道:“郑公公,劳烦找人带翁学士下去歇息。这些日子,翁学士也辛苦了,不必叫她来回跑,就请她在偏殿下榻就好。”
萧虞闻言,将萧澄的手重新放进锦被里,将萧澄微微扶起,表示郑麟给他垫上靠枕,这才道:“倒出来,孤来喂。”
萧虞心下一沉,既为萧澄的身材担忧,也为本身的处境担忧。
畴前在北疆之时,她头一次上疆场拼杀都没有严峻过,此时竟不自发地指尖颤抖,手心湿粘。
“是。”小寺人用银丝制成的滤网放在玉碗上,将药渣滤净,放上玉质汤勺,这才托起来奉给萧虞。
但这不是重点,至尊的病情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疾步而入,小圆子抢先一步,替萧虞翻开了水晶珠帘,暴露了内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