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姨母[第2页/共3页]

袁月低声道：“已经睡着了。”

未几时，热水就来了。而跟着热水到的，另有一个穿戴五品女官服饰的中年女子。

她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她倒是心大！”萧澄发笑。

萧辟三人对视一眼，皆应诺：“是。”

他们外间的暗涛澎湃，萧虞纵看不见也猜获得。可世子她一贯心大，在草原上纵狼嚎不断也能安枕高卧，他们这点儿动静又算得了甚么？

郑麟闻言，晓得她是一片美意，怕他分开得久了，那袁月借机更得了至尊的眼，心下感念，叫了身边的一个小黄门，叮咛道：“小圆子，你在这里，统统都听候世子的叮咛。”

但郑麟倒是一变态态，逼了畴昔，诚惶诚恐道：“本日已受了世子的赏了，不敢再贪婪。世子固然叮咛就是。”

觉出她不想说话，小圆子也不敢再多嘴，只使了浑身懈数，尽力地想把朱紫给服侍好了。

萧虞似有所感，转过身来，映入眼睑的公然是一张略显熟谙的陌生面孔。

“诶，奴婢这就来。”小圆子颠颠地上前，替她揉捏了起来，“世子，您感觉力道如何样？”

大晋的历代帝王固然勤于政务，但实在都不如何喜好上早朝，每月里除了朔望日大朝会，其他时候，若非有大事产生，是不设早朝的。

郑麟与袁月皆垂着头，只做未闻。

未几时，袁月轻手重脚地出去了。萧澄放下奏疏，问道：“睡下了？”

萧虞想了想，自腰间的荷包里摸出几颗珠子，就要往他手里塞，笑道：“劳烦公公叫人给孤筹办一桶热水，去去旅途的疲惫。”

见他不似嫌少，更不似做伪，萧虞心头更疑，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悄悄压下，又道：“孤的随扈还在正阳门外等待，劳烦公公找人递个话，让他们先回王府去。”

“臣辞职。”

这一声“世子”提示了萧虞，让她蓦地从见到母亲亲族的高兴中复苏过来，歉然一笑：“是阿虞过分冲动了，姨母勿怪。”

萧虞悄悄松了口气，在红鸾的奉侍下洗漱换衣。

待出了阁房，两人含笑相视一眼，一个天生驯良、一个边幅讨喜，可相互之间却似有刀光剑影一闪而过。

俄然，一个暖和的女声自她身后响起。

萧虞纵满心不解，可到底不能公开拂逆了至尊的美意，便俯身辞职，跟着郑麟到偏殿去了。

萧虞偶然掺合他们的争斗，也不筹办成为他们博弈的棋子，客客气气地对付过了，洗漱过后便歇下了。

待她穿戴整齐，已近卯时，朝会就要开端了。萧虞便赶在至尊之前，先往建章宫去。

小圆子一噎，悄悄咬牙，却也晓得她说的是究竟，只得恨恨而退。

小圆子道：“世子，热水顿时就来了，要不您先坐着，奴婢给您捏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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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的人，如果要在宫外过夜，必将会惹了禁军的眼。固然他们没有萧虞号令不会惹事，可到底影响不好。

萧澄笑道：“你说得再好，还能有燕王兄送回京中的更详确吗？好了，快去歇息吧，明日另有朝会。”

“下官荀煦，特来听候世子调派。”那女官满脸驯良，拱手见礼。

因着有朝会，第二萧虞寅时初便醒了，在殿前打了几趟拳以后，红鸾也带着换洗的衣物进进了宫，一下子就让养精蓄锐了一整夜的荀姑姑没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