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恶作剧[第1页/共3页]
如果偶合便也罢了,如果决计在此等待于她,那他又是奉了何人之命?
徐澈早瞥见了那只羊,也猜到了这位世子带了羊来,定然是要行那焚琴煮鹤之事。但真听她说出来,他还是不由“哈哈”一笑,道,“那鄙人本日,但是有口福了!世子,请。”
他这边思路狼籍,偏萧虞还一脸无辜不解地问他:“徐大人,你如何这么看着孤?可贵,孤脸上染了甚么东西?”素手抬起,在脸颊上摆布摸了摸。
徐澈:“……”
萧虞抬盏与他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而后,她回味了半晌,赞道:“二十年沭阳汾酒,好!”
徐澈见此,深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这人间,唯天意不成孤负。所谓天与不取,必遭天怒。世子觉得然否?”
且羊血本就腥膻,此时又好巧不巧地刮来了一阵北风,带着那股气味儿直直飘进了碧水亭里。
“那就好。”萧虞再次笑得眉眼弯弯。
此时,他脸上又是难堪又是宽裕,眼角还挂了一滴珠泪。乍一看,仿佛是个被纨绔凌辱了的良家少年。
本来萧虞狐疑他是别有目标时,已收了戏弄他的心机,只是想恐吓恐吓他罢了。可现在见了他这副模样,那被按下去的恶略心机重又蠢蠢欲动。
分歧于萧虞这个斗方名流,自幼生于帝都,善于斑斓的徐澈倒是个实足的风骚含蓄之辈,常日所见文人皆诗画相较的文人雅士,便是粗暴的武人也自有一股旷达狂放的不羁之气。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本来徐澈所谓的温酒并非是时下风行的用热水暖酒,而是古时流行的煮酒。
萧虞心头一动,已经开端思疑,面前此人呈现在这里,究竟是偶合还是决计?
徐澈一愕:“世子不知?”
萧虞微微一笑,对这“天意”之说有些不觉得意。
他午后便来此,一向坐到现在,早已腹内空空,本就是干呕罢了。
徐澈悄悄苦笑一声,旋即却又有些发笑:本日相遇已是偶尔,他与这些王世子们,本就不该有过量的交集,燕王世子对本身有没有好印象,又有甚么干系?
萧虞点头应道:“如此,甚好。”
徐澈不其然便忆起了她手背的温软触感,心头又是一热,强自平静地浅笑道:“未曾。”
“徐大人请。”
纵已领教了她的恶略本质,可徐澈瞥见她这副灵巧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所惑,将她方才所做之事尽皆归于了“奸刁”二字。
两人相互客气以后,徐澈便引着萧虞,穿过一株株清艳的红梅,来到了大半边都没在掩映的梅枝里的碧水亭。而亭子的南面不远处,便是晋/江的支流。
贰心下烦恼不已,直觉这一辈子的脸都要在本日里丢光了!
“还说无事!”她嗔了他一眼,自袖中取出一方烟紫色的绢帕,道了声“别动”,便在他浑身生硬中俯下身来,细细为他拭去了已滑落颊边的泪滴,而后,又要替他擦去唇角残留的涎水。
可这事萧虞却反而不清楚,燕王殿下也不会特地把这类小事说给她听。
萧虞眸光微凝,这才蓦地记起:都城当中不正有一家显赫数百载的勋贵姓徐吗?难不成,他是卫国公徐和以后?
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不似做伪,徐澈不由心下暗叹:看来这燕王一脉,的确是从未有过入主都城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