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忧喜自得】[第1页/共2页]

康有为感慨地说：“论及军事，我不如他。此人竟在八天前，通过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就瞻望到吴佩孚和靳云鹗将帅反面，直军内部不稳。陛下今后如果有机遇掌军，能够让周赫煊参赞军务。”

康有为这些年很缺钱用，日子过得极其落魄。他在上海时每天狎妓，却常常付不出嫖资，妓家结合跑去找康有为索债，吓得他连跑逃往广东。登船那天，借主们搜遍整条船都找不到，最后还是海员发明他藏在船板内。

申耀荣看得眼热，赶紧说：“大帅，文绣已经承诺和溥仪仳离了，我们得派人去策应。”

“大帅过誉，略施小计罢了。”周赫煊嘿嘿笑道，一副狗腿子模样。

两女在这边黯然神伤，大帅府里却笑声一片。

“你真感觉清室还能复辟？”婉容无法苦笑。

婉容见溥仪情感降落，趁机建言道：“陛下，既然事不成为，就别想着复辟了，天津的糊口多好啊。”

申耀荣阴狠地瞪了周赫煊一眼，他到手的功绩竟然也来分润，此人何其可爱！

周赫煊几句话就让康有为认清实际，他也没表情在天津待下去了，还不如回上海及时行乐、萧洒欢愉。

周赫煊出主张道：“大帅，把淑妃接出来后，能够请洋人状师帮手打官司。让状师直接给溥仪发仳离函，然后再通过报纸将此事大告天下，如此则可万无一失。”

天津车站。

崔慧梅年纪小，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欢畅地说：“婉容姐姐，甚么时候一起去听戏啊？我都好久没出门了。”

世人写诗调侃道：避债无台却有舟，一钱不值莫风骚。

崔慧茀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问：“传闻南海先生走了，他为甚么不留下来帮手皇上？”

“陛下保重，臣告别！”康有为回身飘然拜别。他怀里还揣着溥仪送的一万元洋行汇票，总算是没有白来天津一趟，够他在上海萧洒几个月了。

康有为走了，走得很干脆。

崔慧茀在天津是与吕碧城齐名的才女，其父崔永年曾担负张勋参谋，叔父崔永安曾任职直隶总督。满清灭亡后，崔家举族搬家天津租界。因为崔永年无子，崔氏姐妹遂发誓毕生不嫁，代父为清室尽忠。

溥仪潸然泪下，自言自语道：“朕该何去何从？”

“唉，回天乏术，吾辈何如！”康有为点头感喟。

“他能比得上康师？”溥仪迷惑道。

康有为说：“周赫煊腹有乾坤，对天下局势了然于胸，你此后能够向他请教。但此人情意难测，不能赐与绝对信赖。”

周赫煊面带浅笑，一副与世无争的高人样。

溥仪黯然返回张园，仿佛变成孤家寡人，就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没剩几个，真正可用的人才一个也没有。

“婉……婉容。”崔慧茀有些别扭地笑了笑。

“难。”崔慧茀沉默。她的才干不输男儿，有过目不忘的才气，对当下时势也是有些体味，正因如此她才非常纠结。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政治手腕都属于小把戏，使出来只能自取其辱。

婉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暗自感喟，回书房去找闺蜜崔慧茀、崔慧梅姐妹倾诉愁肠。

崔慧茀满怀惭愧道：“可惜我不是男人，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客岁溥仪定居天津，崔家姐妹在大表哥的举荐下，入张园觐见皇上皇后。崔慧茀今后担负婉容的绘画和音乐西席，耐久留住在张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