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篝火[第1页/共3页]

和刚才在山路上见到的死尸一样，藏在火堆里的尸身还是一个大鼻子的洋人。他的身上一丝不挂，两只耳朵和鼻子被人削掉。高低眼皮也被用锈迹斑斑的铁丝‘系’在了一起，越看越像是当年我见过的盲眼男人……

这时候，姓郎的终究松了口气。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以后，对着我说道：“算你小籽实相，再晚一会老子就开枪了。行了，大师筹办一下，进蛤蟆肚子取宝吧……”

明天这事透着十二分的邪性，姓郎的故意先逃出去，不过内心又舍不得蛤蟆嘴内里的宝贝。他踌躇了半晌以后，对着我说道：“小子，明天老子给你一次活命的机遇。不是说你赶走过内里的影子一次吗？前次如何赶走的现在你再赶一次。只要内里的影子散了，老子保住你的小命不说，再给你五百大洋。如果赶不走这些影子，老子一枪毙了你然后下山。大不了下次带齐了和尚、老道再返来……”

就在世人骇怪的时候，守在山洞门口的副官俄然大喊了一声：“团长！内里的影子越来越近了。您拿个主张，是现在就进蛤蟆肚子里避避，还是趁着影子没聚上来我们先冲出去。不过出来，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一旦那些鬼影冲出去，我们躲没没地躲。要不此次就这么算了，下次带上会做法的和尚、老道再返来，豪杰可不吃面前亏啊。”

这时候，郎团长也没故意机难堪我了。看了一眼惶恐失措的部下兵士们以后，指着洞门口的篝火堆说道：“先把这堆柴火点上，不是都说神神鬼鬼的怕火吗？老子就看它们敢不敢出去！装神弄鬼……一会等老子的机枪响了，有它们哭的时候。把机枪架到门口，这些影子敢出去就开抢。不是喜好装神弄鬼吗？那老子就让你们变成真鬼……”

看着这些人影有了反应，郎团长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当下对我的态度也开端和蔼起来，阿谁副官笑眯眯的凑到了我的身边，看了一眼内里止步不前的人影以后，开口说道：“方才看到你小子的时候，就感觉你点本领。到底是北平的洋门生，连降妖捉鬼都不在话下。要不你也别回北平了，就跟着我们团长干。转过年来郎团长那可就是郎大帅了，也给你一个团长干干。你是知不道，都说枪栓一响，黄金万两啊……”

如许的场合我也只能先把吕老道放一边了，当下共同着姓郎的说道：“我早看出来姓吕的不是甚么好东西了，只要长官你能抓住他，烤熟了我吃第一口――甚么东西糊了？火堆里有东西……”

从那以后我便将这些法器都拴在了身上，就算睡觉也要带着。不晓得是不是内心感化，自从贴身带上这些法器以后，早晨睡觉再也没有梦到过蛤蟆嘴的事情，乃至这些年来连恶梦都没有做过。

当下我解下来当作护心镜的小铜锣，走到了山洞口，看着内里越来越近的人影。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以后，内心开端回想当初吕老道敲打铜锣的节拍。我没有他用手指头敲打铜锣的本领，当下借了一名流兵的烟袋锅当作鼓槌，开端一下一下敲打铜锣来。

他说话的同时，姓郎的也已经看到山洞内里影子的窜改。就见这些人影开端迟缓的向着蛤蟆嘴这边走了过来，它们几近封堵住了统统外出的方向，现在这场合，任谁也不敢等闲从这里出去。幸亏这些人影行走的极慢，一时三刻以内也不会冲到蛤蟆嘴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