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司命(3)[第1页/共3页]

此时天气渐暗，远处灯烛次第亮起。此时髦无灯笼之物，夜间行路，只以火把取亮。这时满宫都已经惊起，连楚王商也大怒，退朝以后亲身派人去寻。御园人影憧憧，皆是举着火把寻觅之人。

世人顿时精力一振，倾耳谛听，那声婴啼却又没有了。世人面面相觑，只狐疑是本身材贴过分幻听了。

不料，向氏见女裳要扶着她回身，顿时发作了，甩开女裳的手，“我要去寻我儿，他在哭，他在哭呢……”

向氏游移地转向西边方向。

此不时候月光如水，水面上少司命的石像洁白如玉，只手托着荷叶上的女婴，而石像底座，向氏一身白衣，自荷叶上抱起女婴。石像与真人交相辉映，竟有一种奇特的类似。

此时，向氏寻到女儿，恰是最衰弱无助之时，却只见月光下她的君王渡水而来，将她们母女抱在怀中，她只感觉一颗心落了下来，倚着那宽广的肩头。这一刻，是她这平生影象最深的幸运时候。

楚王商更不踌躇，跳下水面，渡水到了石像边，一把将向氏和女婴一起抱起，复渡水走回岸边。

向氏一起跌跌撞撞，似茫然又似有目标地走着。莒姬带着侍女，紧紧相随。

女葵赶紧点头，“是，奴也听到了。”

向氏更不踌躇，直跳了下去渡水而去。莒姬踌躇了一下，就要跟上，女葵却拉了她一把，本来中间树影稀少处乃是能够绕行的。莒姬只得绕行而过，拐过一个弯，却怔住了。

女婴哭声时偶然无，却闻声水声淙淙，向氏艰巨地渡水而行，此时河水并不甚深，只到向氏双膝以上，但是向氏毕竟力弱，走得东倒西歪。

莒姬颤声道：“来人，去查女桑的下落，必是此贱奴行凶！”

那御河十余里，有暗渠可通往宫外，此时正值落日西下，映得满池荷花、田田荷叶均是一片金光，更有幽幽莲香传来，如果于此时临河赏景，自是良辰美景。

向氏却怔怔地站在河边，并不去看那提篮和襁褓，仿佛小植物般，摆布聆听着。

莒姬见向氏似有些神态不清，心生怜意，“向媵人这是病了，你等还不扶她出来安息！”

向氏本已经衰弱不堪，此时抱住女婴，顿时松了一口气，便摇摇欲坠，只倚着石像，竟是再无行走的力量了。

向氏颤抖着抱紧了女婴泣不成声：“我儿，我儿……”

此时世人皆已怔住，听得莒姬这一声，似被一语点醒，顿时纷繁跪下来，“少司命显灵了！”

女葵道：“奴听闻，母子连心，或冥冥当中，向媵人当真能够感到到小公主的地点，也未可知。”

莒姬想起女葵刚才说的“母子连心”，心中暗忖，莫不是当真母女连心？向氏这般莫非会找着小公主不成？当下喝止了女裳，只道：“女裳，你且由着向媵人本身走，只扶着她休叫她跌到河里去了。”

女裳“啊”了一声，就要上前，女葵却挡住了她，看着不远处一行火光摇摇摆晃，忙大声呼道：“小公主找到了……”

莒姬颤声问：“方才，是不是听到小儿哭泣之声？”

莒姬一惊，不由得双手合十祷告道：“太一保佑，司命保佑，说不得也只好尝尝了。”

莒姬推了推向氏，却见向氏满眼只要楚王商和女婴，并无半点回应，料她不晓得抓住机遇，只得本身上前一步道：“请大王为小公主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