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命祭(2)[第1页/共4页]

黄歇顿时了然，羞窘不已。楚人向来甚为开放，男女一见钟情当场野合，亦不在少数。特别以祭奠之时男女稠浊，偶遇了解，相逢生情，更是轻易成为狂欢之节。想来那芦苇丛中之人，亦是这般。

芈月啐道：“晓得你爱吃甜，加了一倍的蜜糖！”

月出皓兮，佼人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黄歇哈哈一笑，摸了摸魏冉的头道：“甚好，甚好，望你将来当真能做个大将军才好！”

话未说完，魏冉便缓慢地接过糕点，也不剥去包着的荷叶，直接一口咬了下去，黄歇还将来得及禁止，便见他舌头极其矫捷地一卷，将包装的荷叶吐了出来，这边已经将甜糕嚼了出来，还一边赞道：“阿姊，这荷叶糕公然甚甜。”

芈月抱起他，掂了掂重量，笑道：“小冉又长高了，又重了，想是比来吃得甚好。你是想阿姊呢，还是想阿姊带来的甜糕呢？”

黄歇执住了她的手，道：“师妹，你……”

芈月亦道：“母舅何必如此客气，直呼他的名字便可。”

黄歇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后背皆被汗湿透了。

芈月掩面，低低地笑了。

因向氏之死，芈月与莒姬生分，莒姬便将肝火撒在魏甲身上，派莒弓暗中杀了他，又把魏冉交与向寿扶养。这些年以来，芈月亦是常常悄悄出宫看望，只是此事牵涉极大，莒姬警告她不得对任何人提及。便是对黄歇、屈原，亦是讳莫如深。

黄歇被她逼问不过，只得红着脸，声音极低隧道：“女子许嫁要取字。你名为月，我想着‘月出皎兮’……”

芈月惊奇地昂首，“你叫我甚么？”

芈月又应了一声。

芈月低头，半晌才道：“是母亲不让我说的。她说此事触及子戎名声，以是越少人晓得越好。母亲在宫外的族人，亦是常常照顾他的，以是……”

芈月又持续道：“她嫁了一名魏姓兵卒，又生一子，名冉。我厥后探听到，他伉俪二人俱已病故，我母舅向寿收养了这个孩儿。厥后我便常常出宫看望他。”

当下两人去了饼肆，购了一些荷叶糕，一起到了向寿居处。

芈月低头，“嗯”了一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黄歇只感觉千百次在梦中呈现的景象，现在竟在面前，心中一喜，又叫了声：“皎皎……”

此时，恰是难堪之时，若要持续方才的缠绵，实则时过境迁，心头这点羞窘尚未畴昔；可如果就此分离，未免又是不舍。牵牵绊绊间，黄歇昂首看了看天，干笑一声道：“本日的天气甚好。”

芈月沉默。

黄歇暗叹一声，上前一步，拉起芈月的手，不欲再持续诘问这个话题，以免芈月难堪，只道：“那我们便去看望你弟弟，如何？只不知他多大了，爱好甚么。”

黄歇大喜，忙道：“去哪儿？”

黄歇点头道：“是。对了，当日你似曾与我说过，要我帮你寻觅生母，可厥后你大病一场，以后便不再提了，我亦不敢诘问！”

芈月的脸红得更短长了，身子不由得向后一缩。如果换了平时，黄歇必当守礼而止，此时心潮彭湃，却不知哪来的胆量，不但不退，反而抓住了芈月的肩膀不让她后缩，这边已经缓缓吻下。

芈月因黄歇在身后，不由脸一红，拍掉了魏冉的小手，道：“你乱找甚么呢，你看我空着双手，如何有东西？”直起家来转头一指黄歇道，“这是子歇哥哥，快唤‘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