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绕梁琴(2)[第2页/共4页]

南后能够独宠后宫这么多年，心术又岂是普通人能比？她这般正色而言，直教芈姝一颗心飘飘然上了半天高。她谨慎翼翼地将琴交与侍女珍珠收于琴奁以内，才道：“多谢嫂嫂了！”

一曲毕，芈姝恋恋不舍，叹道：“抚了此琴，我平日那些琴，都好拿去当柴烧了。”

芈姝轻试了几个音。这琴封存了多年，表面固然有损，木质倒是稳定，一弹便能激发清越的空腔共鸣之声，倒是极其可贵。当年南后初用，换上丝弦一弹，便惊为仙音。这些年又是常常弹奏，将音色融炼得更加圆熟敞亮。芈姝稍一试便爱不释手，这边还要客气两句道：“既是王兄送与嫂嫂的，我如何能要！”

而郑袖夫人亦生一子公子兰，这几年垂垂长大，甚得楚王槐之钟爱。郑袖因而在楚王槐面前不竭进谗，令得太子横渐被冷淡。

南后也闭目聆听，好半日，才叹道：“多谢mm。我自卧病以来，久不闻雅乐矣！本日得mm一曲，清心涤尘，邪气尽去，实是赛过十剂汤药。”

南后惨白的脸上微露笑意道：“我就晓得mm是识琴之人，这琴与mm，也不枉了。”

劝好了芈姝，芈月与芈茵两人方告别而出，换了丝履，一起皆是冷静无语，直走到回廊分离处，芈茵方庞大地看了一眼芈月道：“九mm果然是聪明无能，这不消半天，便已经替姝妹想出了主张！”

芈姝听了这话，方要点头，芈茵仓猝又推她一下，芈姝想起方才两人之间早已经说好的话，便不美意义接了芈月的话持续下去了，只耍赖地一手指着芈茵一手指着芈月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一人出一个主张，最公允。”

芈月看了芈茵一眼，芈茵微有不安，神情闪动。芈月浅笑道：“怕不是八阿姊本身想出来的，而是有人给八阿姊提了这个‘好主张’吧？”

南后点头道：“这些年，我到处压着郑袖一头，教她各式智计，亦无所用。她现在也只要趁乱肇事，耗我心神这等本事了。我不得不该付，可我的身子，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只恐我身故以后，郑袖要夺我儿的太子之位。”

芈月浅笑道：“如何比得上茵姊您深谋远虑，想得长远呢！”

南后轻咳着道：“可值得，不是吗？咳咳……”

如果个机警的，只怕要问一问南后是否有隐情，芈姝却向来是个娇纵的，她才不管人家为不难堪，只要成果便是，一听就大喜道：“多谢嫂嫂，我便晓得嫂嫂待我最好了。”

芈姝忙道：“不累不累，母后现在正嫌无事呢。”

采芹深为佩服道：“王后高超。”

芈姝欢畅地坐正，轻抚了一曲古乐《承云》，相传这是周穆王所奏之曲，她因初学，便来试手。这一弹奏，更加感觉此琴实不枉楚庄王七日罢朝的传闻。平日她用的也是极驰名的琴，一样的手势，弹出的音色反响之朴素，竟是远不如此琴。

芈姝忙笑道：“这是功德，母后岂有不允之理？”

南后又道：“太子年纪也渐大了，正应择淑女为配，可爱我这些年身子更加不成了，还烦请mm代我向母掉队言，请母后为太子择淑女为配。”

采芹忙抚着南后背部，又让她饮下药汁。好半日，南后才渐提起一点神来，对采芹道：“你去高唐台查查，是谁向姝妹提此议的，我当真要好好感谢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