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鹰台(2)[第2页/共4页]

他这三年，天然不是只与小儿们教习诗礼，最首要的还是在顺从着威王的遗命，与新王主动设法推行鼎新新政。只是旧族抵抗甚大，以是耗经心血，却老是举步维艰。

以是这些年来，他一向周旋在君王和公族之间，保持着楚国在军事上的强势，但一样又禁止变法的推动。

屈原坐正了身子，拱手道：“老令尹但就经验，平自当恭听。”

屈原俄然道：“那大王呢？大王的存在又算得了甚么？”

屈原点头，神情还是有些严厉。

芈月昂首，不解隧道：“那便要换啊！”

昭阳拿着一瓣橘子乐呵呵吃着，道：“屈子，来尝尝，这是南边刚送到的橘子，这让我想起你写的《橘颂》来了……”说着拍打着膝盖轻声吟哦道，“‘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橘子此物，先酸后甜，内有实而外有华，堪比君子之德！”

黄歇望向屈原，见屈原点头，才向屈原行了一礼道：“弟子见地陋劣，有不到之处，请先生指导。”转过甚来对芈月解释道：“先平王之时，为太子建娶秦景公之女伯嬴，嬖人费无忌游说平王纳了伯嬴，生下先昭王。平王猜忌太子建心藏痛恨，听信费无忌谗言，以为伍奢和太子建谋反，杀死伍奢全族。伍奢之子伍子胥出逃入吴国，厥后伍子胥带着吴人攻入郢都，将平王鞭尸三百，我楚国很多旧宫被毁，这放鹰台也是此中之一吧。夫子，我说得对吗？”

芈月俄然轻叹，“只是那些栋梁用了这么久，俄然换掉了，栋梁必然会不高兴的。”

昭阳却把玩着本技艺中的陶盏，内里的水跟着他的手势流转，好一会儿，昭阳才道：“我们楚国的贤者老子曾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屈子，你感觉此言如何？”

屈原谦恭隧道：“老令尹谈笑了，您是楚国的柱石，德高望重。大王继位这几年，多亏您表里护持，对国度、族务都经心极力。大楚本日之盛况，老令尹功不成没，现在要保先王基业不失乃至再进一步，这变法新政的推行，还需老令尹坐镇才是。”

昭阳终究坐不住了，他与先王、新王获得了默契，让屈原任左徒，视为下一任的令尹候选人，悄悄鞭策此事。

芈月看了屈原一眼，有些踌躇。

屈原字平，他在昭阳面前，自是以此谦称。熟谙昭阳的人会晓得，他前面的话只是一个收场，只要在这一声“但……”以后，才是正题。

屈原道：“公主，你想说甚么尽管说吧。”

屈原抚须点头，“说得是啊。”

昭阳摆摆手道：“哎，我老了，将来的楚国，还是要倚仗屈子你的。”

屈原点头道：“事情的颠末大抵如此，不过有些内幕，你们一定清楚。当日平王杀伍奢，并不但仅是为了对于太子建，而是自晋国权力落入大族以后，我大楚历代君王，都对权臣非常猜忌。平王固然父纳子媳礼法有亏，但伍氏、伯氏等久掌兵权，早在君王肃除之列，只是没想到吴国虎视眈眈，收纳了伍奢之子伍子胥、伯郤宛之子伯嚭等人带路，乃至楚国蒙难，郢都遭劫，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