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逍遥游(1)[第4页/共5页]

她不晓得要往那边去，不肯意回西南离宫去，亦不肯意回南薰台，但是除了这两处以外，她无处可去。她脑筋里乱糟糟的，底子没法阐发辩白，只是下认识地避开这两处，下认识地避开宫闱，下认识地挑选无人处跑去。

“错了？如何错了？”黄歇问。

芈月自幼也跟着莒姬学了一些诗篇，不过是挑些如《关雎》、《桃夭》、《绿衣》之类的简短且小儿易记的诗篇，且都是以楚语背诵。到正式随屈原学诗的时候，便要重新学起。

屋外，芈月也屏住了声气想听到黄歇的话。

俄然听得门外砰的一声，屈原一惊，方要回身出去看，却见黄歇早已经掀掉绢帕，极矫捷地跑了出去。

黄歇不平，奋力地把她掀翻爬起，两人你推我攘，不知怎的，黄歇的鼻子撞在芈月的脑袋上，顿时血也撞了出来。

黄歇被芈月如许一说，方认识到这一点，脸也红了，倔强着道：“你说不过我了吧，以是强词夺理。”

接下来便是孩童你来我往的车轱轳话，不过就是“你错了”、“你才错了”。芈月辩了一会儿便不耐烦起来，趁黄歇不备，将他推倒在地，压了上去，扬扬对劲地说：“你认不认输？不认输，我便不放你起来。”

黄歇道：“他现在自是不敢，可他将来成为一个伟丈夫，成为卿大夫，交战疆场，如何会再听一个妇人之言？他的臣工台仆，如何会让他服从一个妇人之言？”

屈原感喟道：“她再不好，终是女儿家，你一个男儿家，何必必然要将她惹怒？”

可便是黄歇，却也只能瞧见芈月远去的一角衣袖，追之不及了。

屈原叹了一口气，对于芈月这个女弟子，他有点不知从何提及的感受。他看得出她对于学习的天禀和尽力，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想得过分悲观，却不知世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类天禀太高、心气太强的聪明人，古往今来均很多见，倒是自幼过分聪明，把统统想得过分轻易，心机用得过分，遇事不能快意，反而更轻易遭到打击。所谓慧极必伤，便是如此。

屈原问道：“她现在这模样又如何？”

芈月学得甚快。楚宫当中后妃均是来自各国，聪明的早早学了楚语，但楚语与各国的说话分歧，有些舌头甚不矫捷的羞于本身发音怪腔怪调，多数还是利用雅言。

如许一边惊骇黄歇受伤会死，一边又惊骇如果跑了归去会被夫子惩罚，冲突了好久，她才悄悄地溜了归去，躲在门边，却听得里头屈原正与黄歇说话。

想到这里，他道：“她既是你的师妹，你今后对她有甚么观点设法，便直说出来好了。学问之道，不但在学，也在问。问世人，问世情，既学且问，方能够促进见地。终究所学，也不过是为了体验世情，为世所用。”

芈月怔了一怔，气恼地扭头道：“我不嫁！”

芈月眉头也不挑一下，冷酷地问道：“甚么意义？”

屈原不语，黄歇有些惴惴隧道：“夫子，弟子是不是做错了？”

学习就这么开端了。

黄歇失声道：“那她现在尽力所学的这统统，难道无用了？夫子，那您如何又要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