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楚王殇(1)[第4页/共5页]

这女子描述文静，和顺得如同春水普通，恰是太子槐最喜好的女人范例，见此不免让他的心荡了一荡，但见这女子打扮，似是低阶姬人，便不敢多言，也不敢有甚么非分之想，把乱跳的心按了一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走了畴昔。

王后恰是绝经之时，又因在闭门思过，脾气更是暴躁，幸得公主姝日日相伴，冲淡愁思。她年青时颇受楚王商恩宠，兼性子好胜，主管后宫事事把持，是以不管宗子槐或者即将出嫁的长女，皆多由傅姆顾问，到公主姝的时候垂垂得宠，放在女儿身上的时候精力反倒更多，与幼女的豪情远胜别人。

那一夜诸人皆没有入眠，早半夜便已经起来，梳洗，着孝服，依列次候于两侧，由辅臣诣梓宫告迁，新王及母后奠酒三杯，然后是奉梓宫登舆，群臣序立，跪地举哀。

举国大丧，周天子并远近诸侯皆派了使者前来问候记念。周边诸国，亦不免蠢蠢欲动。

到了章华台前，王后跪于殿前请罪，楚王商只是不睬。到入夜之时，奉方出来传诏，让王后闭门思过，倒是连何时结束也未曾说。

此时因新王于灵前继位，先王的王后便成了新王母后，宫中便以先王谥号“威”字，称其为威后。而威后最有能够对于她们的手腕，便是以“殉死”的名义将先王生前的爱妾，十足正法。

小公主芈月也病了。她年纪幼小，更兼为楚王之死伤痛不已，这一起跟着莒姬一起步行数十里，更是支撑不住。

看着面前一片花团锦簇化为飞灰，莒姬与众姬妾一起痛哭，当然有着一样的哀痛和无助，但是，一向悬着的心头事，却也模糊放了一半下来。陵寝已封，起码她们这些人，临时逃过了楚威后能够加诸他们头上的“殉死”这把刀。将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这儿，莒姬紧紧地握住了右手牵着的季子芈戎之手，悄悄隧道：我儿，我的将来就倚仗你了。

话音未落，寺人析已经一掌打在其脸上，骂道：“你这贱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杀小公主了———”

女葵用力抱紧了芈月，泪水却不住地落下来。

芈月见了他，便认得他是阿谁凶神恶煞般的王后身边之人，吓得抱着和氏璧跑到角落就是不出来。女葵还待再劝，便见寺人析上前，一把揪起芈月，另一只手直接便要从她的怀中夺了和氏璧去。

先王奉庙，诸人回宫。

自春秋末年起，垂垂鼓起以俑殉代人殉的民风。刚开端的时候有很多保守礼之人痛心疾首，谓制俑代人，乃是不敬亡灵，必不获先人庇佑。怎奈本来主君死而用人殉，原是借着来由多杀俘虏以及先主重臣，以肃除不驯之人，让新主更便利接掌大位。现在时移势易，俑葬代替人殉，那便是顺天应人之举了。

楚王商的病情渐重，便不在云梦台居住，搬回章华台后殿去了。王后主持，莒姬等姬妾轮班奉侍。

凡丧，天子七月而葬，诸侯蒲月而葬。蒲月以后，终究到了威王入陵之时。

小公主芈月固然性子聪明，却毕竟只是个孩子，更兼病得昏昏沉沉，威王宾天，她本已悲伤不已，这又是她父王给她的念想，怎会肯被人拿走？一个小孩子家又何曾晓得这般庞大的事情，女葵劝了半天，见她只是不肯，寺人析等不得，径直出去了，劈脸就问道：“和氏璧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