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婚日(2)[第2页/共4页]

芈月又问：“积年来主持后宫事件者，是先王后，或是唐夫人、魏夫人？”

芈月听了此言，沉默不语，两人并缰而行了一段路，秦王只道她已经将此事放下，不料芈月隔了好一会儿，又问了一句：“那大王就不思疑，为甚么义渠王这么巧劫到阿姊的车驾？”

阍乙又道：“其下樊长使、魏少使、都是先王后的媵女，宫中有封号的就这些了。”

芈月接过弓来，略一试，只感觉弓大弦紧，比她平日所用重了很多，她倒是个不甘伏输的性子，暗中咬了咬牙，还是控箭上弦，渐渐地将弓拉开，对准天涯，一箭射去。那雁群飞得甚低，竟有一雁回声而落。

芈月强笑了笑，只低了头跟到诸媵女前面。

芈月摆布看去，却见四周除了陪侍的小内侍外，竟无其别人了，不由心中暗生退避之心，当下谨慎答道：“我骑射不精，以是还是藏拙的好。大王何故在此？不知王后与其他姐妹去了那边？”

秦王驷点头道：“等机会成熟，自会一举毁灭。”

芈月却想到义渠王曾经落下的铜制符节，又想到上庸城中之事，不由嘲笑：“大王真当那是不测？”

芈月盯着秦王，斩钉截铁隧道：“是。”此事，她耿耿于怀，至死不忘，一有机遇，她便要去清查本相，找到真凶。既然已经来到秦王驷面前了，她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她在秦国无援无助，但秦王驷倒是秦国之君，他要去清查此事，倒是必然比她本身清查有效很多。

分派在她宫中的内侍阍乙便笑道：“王后放心，大王素不好色，宫中甚是清净，廖廖几个妃嫔，不是先公所赐，就只与先王后大婚时所陪嫁与周室所赠媵女罢了。”

阍乙便道：“原是先王后，后先王后多病，这五六年间，是魏夫人。”

芈月不解地问：“等？”

芈姝与芈月互换一眼，心中也甚是惊奇，她二人从小所见，楚宫中夙来美女如云。不止是现在的楚王槐好色，便是先威王时，不管挞伐所得，或者是其他大国赠美、小国献女、诸封臣与附庸之地的进贡之女，皆是来者不拒。新宠旧爱，济济一堂，争宠斗爱屡见不鲜。后宫多来多冤魂，楚宫的荷花池子底下，到底有多少美女“出错而死”只怕也不晓得了。

芈月轻叹：“秦魏相争，周室固然暗弱，亦还是天下共主，这到底是何方捣蛋，现在还不晓得啊！”

芈姝点了点头，各国嫁女均有媵女，有来自姊妹，有来自宗族，亦有同姓之国也送女为媵。

此时想是秦王已经决定另娶楚女为继后，便借此将诸妾分阶而册封，令魏夫人居首，制止争端。

缪辛远远地跟着，也瞧不清秦王与芈月行事，只见天上一雁掉落，便赶紧跑去拾了起来，见那雁上之箭是秦王驷的，只觉得是他所射，忙捧着雁跑回到秦王身边阿谀道：“大王好箭法，一箭中的！”

芈月见他如此有调笑之意，心中顺从，俄然想到一事，便昂首笑道：“妾说的是至心话，只是――”她成心顿了顿，见秦王谛视过来，才又道：“妾不明白，以大秦之威，为甚么还要对义渠忍气吞声，乃至连他们劫杀王后的罪过也悄悄放过，还要用四十车粮食来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