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上庸城(1)[第2页/共5页]

女萝固然完整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芈月的神情倒是看得清楚，不由地上前一步护主道：“你们想干甚么？”

芈月当即道：“女萝，我们走。”

芈月笑笑也不申明，只道：“上庸本为庸国都城，这城中商号药铺皆为庸氏统统，看起来此城也是秦国的庸氏家属之封地了，此城郡守是否也是出自庸氏家属？”此时秦楚皆在分封和郡县瓜代之时，很多封臣亦身兼郡县之长。

庸芮点头道：“家父乃守成之人，不敢当此隽誉，密斯入秦今后再看各城池，当知现在秦国奉的是商君之法，周天子之旧俗下封君之权，早已结束，统统均是守法度而治罢了。”

庸芮拱手道：“庸国处于秦楚夹缝之间，早已亡国。现在的庸氏不过是秦国的附庸之臣罢了。”

芈月亦施礼道：“本来您也是一名公子，失礼了！”

那白叟也比划动手势道：“乐，吹的、呜呜呜……梆梆梆……‘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注2]

但见药房不大，小小门面，外头晒着草药，里头亦是晾着各种草药，两个小僮坐在一边，拿着小铡刀切着草药，一其中年人捧着竹简，在按着草药类别写着竹签。见了芈月出去，那中年人忙迎了上来，笑道：“密斯有礼！”

庸芮也点头道：“不错，商君之法行于秦，也只是几十年，以大王之力也有很多处所未曾推行。若要遍及于天下，只怕不颠末几百次战役，是不成能的。”

那管事明显只是精通雅言，见状也急了，更是说不清楚，但听得他嘴里咕噜噜先是一串秦语，又冒出了断断续续的秦腔雅言，最后竟是有近似襄城口音的楚语混夹，芈月听来听去，只听出他在翻来覆去地解释：“这药不对，不能抓药，会出题目的……”

庸芮点头道：“此城郡守乃是家父。”

芈月道：“此城名为上庸，公子莫不是庸国先人？”

虽是信心满满，可当芈月走出驿馆的时候，才发明本来的假想实在过于简朴。她站在街上，只能是焦心而茫然地看着满大街来去仓促的人们，耳入耳到的尽是怪腔怪调的秦语，竟是一句也听不懂。

芈月想起来时街道上人来人往，各守其道，叹道：“商君法度森严，可贵商君人亡政不息，秦人守法之严，令人叹服。”

芈月见他懂了，大喜，赶紧点头道：“对，这是桂枝、这是麻黄……药、我要买药。”

那白叟辨了半晌，才恍然道：“乐？哦，乐行、那边，就是。”

芈月沉默，她自幼只知宫中事，知史、知兵，却不知黔黎百姓之苦，她想了想，道：“如此，自周天子以来的封臣之权，可就没有了。封臣不能动，可郡守县令却三五年一换，权力全数在君王的手中了。”

白叟看着竹简，却见上面写着都是楚国的鸟篆，只感觉个个字都是差未几的，与秦篆大有辨别，辨认半点，终究辨认出几个形制略似的字来，猜想道：“桂枝，本来你要抓药？喝的，治病？”说着，作了个喝药的行动，又作出一个痛苦的神采。

那士子也叹道：“是啊，大道原是教人走的，却要立起城垣，挖起濠沟，教人走不成。人间事，莫不如此！”

芈月便以雅言扣问道：“敢问先生，此处但是庸氏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