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命祭(1)[第4页/共5页]

此时祭坛上三祝口念着经文，走着禹步，将香案上的玉圭和三牲依礼投下河中，以祭河伯。两边士庶人等，也顺次把祭品纷繁投入河中，叩拜不止。

众女一拥而上，慌手慌脚帮芈月换上祭服，着荷衣、系蕙带、戴兰冠、佩陆离，又在她脸上画上五色异彩的巫祭图案。这才击磬为号。

这一刻，仿似六合间，都在见证着他们，祝贺着他们的爱情。你便是大司命，我便是少司命，我们在这一刻相逢、相知、相爱，共沐九河、共沐咸池，一起挽发、晾发，一起临风浩歌。

少司命祠在汩罗江边，现在祠前临江处已经搭起一座用鲜花香草装潢的高台。高台隔江劈面是座祭坛，祭坛之上，三祝立于中心奉玉圭、念祝词，其下郁人奉祼器，宰人奉三牲，司尊彝奉六尊六彝，司几奉五几、五席，典瑞奉玉瑞，玉器等，皆如其仪。

东风吹来，拂动衣带，也吹动了发丝轻扬，芈月悄悄地伸脱手指，挽起一缕飘散的发丝，回眸看着黄歇一笑，道：“我到这一刻还感觉象做梦普通呢。子歇，你说我们方才当真是在世人面前，一起共舞了吗？”

此时便是群巫问少司命，你忽来忽去，谁与为伴。芈月与黄歇便依词交叉唱曰：

黄歇眼睛一亮道：“真的？”顿时着了急道：“不成，那我得让宋玉下来，换我来。”

黄歇道：“放心，今后统统的危难，我都会在的。”

芈月惊魂甫定，退开一步，竟感觉双腿发软，黄歇赶紧扶住，芈月长出一口气，倚在黄歇身上低声道：“师兄，你如何来了？”

此时两边男女巫祝齐声歌舞：

两人目不转睛，相和而歌，偕手而舞，舞至一处，回身又各自相离，群巫唱曰：

唐味自当年去了西北以后，这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回郢都。不想刚到郢都，未入城中，便先在汩罗江边，赶上了这场少司命大祭。如果有人站在他身后，当可听到他在喃喃地念叨着道：“天现霸星，生于楚国，横扫六国，称霸天下。阴阳相淆，杀气冲天……”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分袂，乐莫乐兮新相知。”

这第一段原是以诸巫以兰蕙诸物迎神之意，以火线是大司命与少司命降落人间，曼步歌之舞之：

芈月与黄歇本来两人遥遥相对，却在四周统统的人载歌载舞中簇拥之下，缓缓走近，歌自此段时，众巫俄然散向四周，掩在了花蕙以后。台上便只余芈月与黄歇站于高台正中，两人长袖相和，四目订交，含情一笑，芈月心中一动，此情此景，当真是“忽独与余目成”。一时之间，如梦如幻如仙，似已非尘凡，而在天宫。本身与他，原是天上的一对神祇，相遇、相知，相合，人间统统的纷繁扰扰，于天上望去，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与女兮游九河，冲风至兮水扬波。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望美人兮将来，临风恍兮浩歌。”

黄歇必定隧道：“是啊，你可晓得，少司命无处不在，她必然会庇佑着我们的。”

宫卫正与黑衣混战成一团，芈月细心看着，却见宫卫们似有不敌，正在危急之时，俄然自前路又有马蹄之声，芈月一看，喜极而泣：“子歇……”话犹未完，已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