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唐台(1)[第4页/共5页]

芈月沉着脸，道：“把她扶起，去高唐台。”

楚威后败兴地扔下龟甲，道：“你既为公主，她代你们受杖是本份，你们竟然为了她自请惩罚，才是失了体统。这也难怪，皆因为你们身边奴婢太少了，玳瑁，让永巷令给公子配两个傅姆四个内侍四个竖童，给公主配两个傅姆八个宫人。从今今后，公子戎和太子横一起在泮宫跟屈子学习，公主月和其他公主们一起，跟从女师学习。”

芈月没有答复。

院内的杖击声仍然残暴地持续着。

她不再理睬，悄悄回身而去。

芈月强抑气愤转向楚威后恭敬地伏身道：“母后，傅姆自幼顾问于我，一贯循规蹈矩，这么多年来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念在她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二十杖。母后夙来仁慈，请您饶过她这一回吧！”

女葵陪笑道：“那现在是谁在管呢？”

她站在廊下，两名傅姆一个陪着她，监督着院中诸人清算，另一个则批示将女葵扶入仆人房中，过得半晌，过来回报导：“禀公主，奴婢已经安设好女葵，为她用了伤药。她伤得不重，只皮肉之伤，将养上一二十天，便能大愈。”

芈月迷含混糊地睡了半宿，天气刚亮，女浇便已经唤醒了她道：“九公主、九公主，您该起家了。”

两人奉侍了她换衣，洗去一起灰尘，更细心体贴肠问过她是否要看望女葵今后，也领着她去看了女葵，见女葵已经敷了药，虽是伤痕累累，女浇却道并未曾伤着筋骨，只是皮外伤，十几日二十来日便能好。

但见威后端坐在上方，手中拿着一片甲骨卜算着，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玳瑁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她才回地神来，瞟了芈月一眼，道：“这是九公主么，近前来。”

芈戎现在只能算个小门生，“古者八岁而就外舍，学小艺焉，履末节焉。”所谓小艺便是六艺道：“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所谓末节便是六仪道：“一曰祀祭之容，二曰来宾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

虽是如此，两人却只是谢过芈月，还是奉侍芈月用食，芈月知其意义，便勉强用了些，将几近未动的鱼脍让二人端了下去，又指了簋中尚余下的稻羹道：“这些便赐与女葵，其他的便赏与其别人罢。”

芈月问道：“我模糊记得，长姊与八姊，是母后所出？”

顺着两边的回廊拾阶进入豫章台，芈月低头暗中察看着。

高唐台是目前诸公主所居之所，先王共育有九名公主，除了短命的二公主五公主以外，其他高傲公主到八公主皆等六名公主皆住于此。

威后仍捏着甲骨看着，漫不经心肠道：“站起来吧。”

且行且说，直到豫章台就在面前，棘宦这才住了嘴，指着面前的修建道：“豫章台到了。”

玳瑁恭敬隧道：“是！”转向芈月道：“公主，还不快快向威后谢恩？”

而屈原走后数日，芈月正式迁宫进入高唐台。

芈月夙来野惯了的人儿，被这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实是如被捆了十余道绳索普通，非常不安闲。然这两人低眉顺目，便是心中再窝火，又如何能发作得出来，便是发作了出来，想来这两人也不睬会，只会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如果落在楚威后口中，又不知会造出多么废弛名声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