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氏璧(1)[第2页/共5页]

她吓得不敢动，只因传闻小儿梦噩，最怕轰动落下后患来，只急得赶紧拧了绢帕为芈月拭去汗珠，将芈月抱在怀中，悄悄安抚着她的后背。

他平生交战甚多，向来睡得甚是警省，特别是这两年上了年纪，半夜总要醒来一两次的。这夜他又醒过来时，昏黄间却感觉枕边似少了一人。

贰心中自正暗叹，芈月见他不语，又叫了一声道：“父王。”楚王商回过神来，道：“你说得不错，以随侯珠为国宝，是为了彰显武功，以和氏璧为国宝，是为了鼓吹文德。你记着了，楚国真正的双宝，不是珠宝玉器，而是武功武功。”芈月赶紧点头。

他这一坐起，不免稍有声音，莒姬便闻声转头，见他坐起，赶紧坐起就要小趋势前，却先顿了一顿，似是低头以袖掩面半晌，这才上前柔声道：“大王，您醒了！”

楚王商看着她，心下却明白了甚么，长叹一声，道：“你放心！”

莒姬便取了她挂着的璧玉细心打量，同她解释道：“和氏璧和随侯珠，乃我楚国双宝，你身上挂着的，便是和氏璧。”

见他神采有异，芈月这才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父王，我说错了吗？”

莒姬低声道：“求大王允妾为大王从殉。”

楚王商道：“都不是，别问了，睡吧。”

楚王商却不欲提起，草草道：“厥后随国并于我楚国，随侯珠便到了楚宫。”

芈月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要、要！”

楚王商轻叹一声道：“因为厉王和武王并不在乎有没有玉，而在乎臣下是否欺君。”

楚王商道：“和氏璧成为楚国双宝，当然是这块美玉环球罕见，但是文王将此玉作为国宝，倒是为了以此招揽天下贤才。厉王之时，国势动乱；武王之时，东征西讨，他们哪故意机在美玉上。直到文王之时，国势才稳得安定。君子以玉比德，文王欲招揽天下的贤才贞士，而当时北方诸国的贤士还以我大楚为蛮夷，文王鼓吹卞和之事，又将卞和之玉作为国宝，以示我大楚重玉德，招贤人之意。”

芈月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然后呢？”

楚王商按下了她的头，道：“还不快睡。”

楚王商却反问道：“你说呢？”

楚王商却有些骇怪地看着芈月，神情庞大。

楚王商摇了点头道：“那可不是。和氏璧出自荆山，又称荆山玉。那随侯珠却有个别号，叫灵蛇珠，乃是灵蛇献于随侯的。”

却听得耳边有一个温婉的声音问道：“大王，夜深露重，您要保重啊！”一件外袍便披在他的身上。他昂首，但见面前的少妇笑容迎人，眼神中尽是柔情，一时不快的表情竟在这温婉体贴的敬爱中被抚平了。

楚王商发笑道：“小儿之见。这是大争之世，孔子作春秋，便有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驰驱不得保社稷者，不成胜数。大国兼并有小国，有没有宝珠，都是没法制止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是好问，芈月听了不但不睡，而反更精力了：“父王，我不明白，如果说无道的厉王，听不进贤人的实话，只信赖佞人的胡说，为甚么有道的武王也一样砍掉卞和的脚，最后只要文王才发明美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