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鹰之惑(3)[第3页/共3页]

芈月怔怔地站在那儿，无言以对。

楚王商沉默很久，看着屈原推心置要地：“屈子，八年前吾儿出世之前，唐昧的星象之言，你可还记得？”

屈原看着面前老去的君王，在对国度运气的担忧让他竟落空了平常心，但是他却只能无情地戳破对方的胡想：“大王，妇好邑姜能问政，乃是因为她们都身为王后，公主将来会有夫婿，新王将来也会有王后。将来新王会因为大权旁落而猜忌公主驸马，而新王后也会因为没法成为国母而猜忌公主。大王怕庸君霸业不继，莫非就不怕内哄更伤国本吗？”

屈原沉默半晌，才道：“大王意欲何图，总不至于要传位小公主吧？”

把一个国度的将来，依托在这么一个小小女孩儿的身上，屈原想到此，便感觉实是异想天开。

“这是甚么意义？”小女孩苍茫地问。

屈原沉默半晌：“臣不敢言，臣怕死。”

屈原退出殿外，一步步走下章华台，抬眼望着长空，长叹一口气。

屈原摇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当真地说：“公主，不是臣看不起你，而是你还小，你的平生不能就如许被决定。臣能教太子帝王之术，但臣不能教你。”

“唔，臣是好人？那公主筹算如何对待臣这个好人呢？”屈原蹲下，和芈月同一高度面劈面

“屈子，寡人本日就纳你之言，你去拟一策论――”楚王商终究开口了。

却又听得楚王商道：“此事，宜缓，不宜急。寡人不想看到吴起、卫鞅那样惹得群臣激愤的事情产生。”

“哼，我才不会对你如许的好人部下包涵呢。”

楚王商哼了一声：“哼，你是想说，令你绝望吧。”

楚王商看着远处，深思着，好一会儿才说：“寡人兵马平生，岂是信巫之人。但是大楚之霸业，如日之升，而姬周之江山，早如风中飘絮。如果彼苍能够再给寡人三十年的时候，寡人自傲能够取而代之。然上天却不会再给寡人三十年时候啊。寡人之霸业雄图，要有人来担当。太子不可，诸公子也不可啊！寡人观史，看我大楚庄王、齐恒公、晋文公等霸主，无不是因为人亡而政息，新君或庸碌有为，或内哄频起，霸业一旦而亡。倘若寡人故去以后，也是这般成果，则寡人这平生南征北战，又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