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芈八子(2)[第4页/共5页]

秦王驷接过来看了一看，叹道：“嗯。‘受命不迁，生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心志如此，倒是不成勉强。”他放下书卷，看着芈月意味深长隧道：“你给寡人保举这些书卷，可成心图？”

女萝先反应过来，磕了个头道：“奴婢尽忠之心，至今未变。公主如有叮咛，无不效命。”

芈月沉着脸喝道：“开口，如许的话如果叫别人听了去，将你立毙杖下，我都救不得你！”

秦王的圣旨终究还是下了，丹书放在案几上：“册封季芈为八子，位比中更，禄秩千石。”秦宫端方，王后以下称夫人，然后是美人、夫君、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八子这个位置，属于中等偏下，不至于惹人谛视，又不至于太低。

卫夫君却道：“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当日初入秦宫时的模样，自发得聪明得能看破统统，却因为身份低人一等，不得不平从于环境。你与我一样的心高气傲、不甘不肯，无可何如，却又想尽力窜改……我帮你，就像帮忙畴昔阿谁伶仃无援的我一样。”她说得动情，芈月也听得不由唏嘘。

薜荔吓了一跳，赶紧伏地告饶道：“奴婢再不敢了，求公主饶我。”

卫夫君定了定神，方悟芈月说的是这个，想说甚么又忍下了：“季芈mm曲解了，那日我不过是接了家书，偶然中失落了铜符节罢了。你能查到，那是你的本事高，我可没有任何表示。”

芈月这才明白，为何魏国诸姬，似合似分，倒是各不不异。听了卫夫君现在这一番话，便感激她的提点。

芈月怔住了，一种莫名的情素涌上心头，俄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颤声道：“大王……”

卫夫君又道：“mm是聪明人，当知后宫的鸡争鹅斗不过是闲极无聊自寻烦恼罢了。女人安身立命一靠的是母族，二靠的是夫婿，三靠的是子嗣。你便掐死九十九个女人，男人转眼迎进第一百个，你除了落得两手血腥一身肮脏，另有甚么可剩的？”

秦王驷特别喜好《天问》这一卷书：“‘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高低未形，何由考之？’……这《天问》之篇，问天问地、问鬼问神、问古问今，实是可贵的好文章。此等辞赋，是非不拘，与《诗》之四字为句非常分歧，却更能抒发胸怀，气势如虹。”他看到酣处，不由击案而叹：“此子若能入我秦国，岂不妙哉！”

芈月笑了：“大王如富人行贩子，见着所喜之物，便要支出囊中。岂不知人间之物，见之用之，倒一定样样支出囊中。屈子志不在此，您看这篇《橘颂》，乃他自抒胸怀。”

卫夫君走出蕙院，倒是心中暗叹。她与芈月打仗并未几，除了头一次的唇枪舌剑，见芈月将魏夫人等一干人赛过，不过是靠着反应敏捷、口舌短长，且那次是她起了个引子，而后诸芈一齐开战，也并不见得她有多凸起。其次就是那次的铜符节之事，但是此事已经被秦王驷压下，便是秦王驷以赐下蓝田玉摸索后宫，亦可视为秦王驷对王后受伏之事本来就会清查，并不感觉她有甚么高超之处。

芈月本身伸手取下簪环，放在打扮台上，悄悄一叹：“女萝、薜荔，你们还记得，当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