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芈八子(2)[第1页/共5页]

芈月笑了：“大王如富人行贩子，见着所喜之物，便要支出囊中。岂不知人间之物，见之用之，倒一定样样支出囊中。屈子志不在此，您看这篇《橘颂》，乃他自抒胸怀。”

芈月点了点头：“你们若另有顾忌，也尽管奉告我。莫说你们，便是我，亦另有戎弟与母亲在楚国，掌于人手。你们如果另有亲眷，先奉告我，我或可令人互助脱身。”

芈月肃容道：“当日你们原是威后指派过来的，我能够明白你们身不由己，就算我本身又何尝不是无枝可依，以是不敢给你们甚么承诺，也不敢完整要求你们的虔诚。”见两人欲张口说话，她摆了摆手，“大王说得很对，人间没有一厢甘心的忠贞，衣食财帛换的是效力和从命，但虔诚和贞节却只能以诚意和恩德互换。可现在我的运气不再把持在威后的手中，也不会再把持在阿姊的手中。”

独一可取者，不过是她心气极高，并不今后宫位分、男女情爱为意。对秦王驷，并无其他宫中妃嫔那种情不自禁的争宠之意；对王后芈姝，却也无其他媵女对自家主母的倚仗之念。或者说，她和卫夫君一样，是宫中绝少的想借着本身才气安身，而不是寻觅凭借之人。

芈月却不解，问她启事，卫夫君道只要先王后和当今王后初入宫时，大王才专房独幸了三个月以上。其他如魏夫人、虢美人和卫夫君初承恩的时候，只要十来天的专房独幸，现在芈月专宠一月，天然令得宫中群情不已。

芈月浅笑道：“当日若非卫夫君的铜符节，我还不晓得是谁令我们差点死在义渠人的手中。”

薜荔吓了一跳，赶紧伏地告饶道：“奴婢再不敢了，求公主饶我。”

芈月初封，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来道贺的竟是卫夫君。芈月收了礼品，看着卫夫君的神情，见她很有蕉萃之色，但却驯良可亲。

想到这里，卫夫君不由微微一笑。或许，芈月和芈姝之间的裂缝，她能够操纵。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去提示魏夫人了，缪监的事情以后，她会更警戒这个老奴对后宫的掌控手腕。

卫夫君却同她解释：贵女出嫁，以同姓为媵。当年魏国嫁女于秦，一嫁四媵，除魏夫人是先王后的亲mm，小魏氏是她的族妹外，樊氏和死去的温氏是同姓小族。但卫夫君和虢美人却非魏女陪媵，而是周天子所赐同姓之女。

芈月坦直隧道：“大王曾对妾身说过，凡事当以直道而行，妾身对大王就直言了。”

卫夫君定了定神，方悟芈月说的是这个，想说甚么又忍下了：“季芈mm曲解了，那日我不过是接了家书，偶然中失落了铜符节罢了。你能查到，那是你的本事高，我可没有任何表示。”

薜荔欣喜地捧入丹书，贺道：“恭喜公主，道贺公主！ 现在您封了八子，王后以下，只比魏夫人、唐夫人、虢美人和卫夫君低，若到将来，还不定谁低谁高呢……”

芈月怔住了，一种莫名的情素涌上心头，俄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颤声道：“大王……”

见芈月神情严厉，正在为芈月卸妆的女萝不由停动手来，也走到薜荔身边跪下，讨情道：“公主，念在薜荔奉侍您多年的分上，此次就饶过她吧。”

芈月欲按捺本身，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俄然之间，她只感觉身上沉重的桎梏，似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一层层被卸下了。是否今后以后，她真的能够不必再恐忧，不必再如履薄冰，而能够安闲地哭、安闲地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