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垂髫年(2)[第1页/共4页]

如此光阴易过，小公主到了六七岁上，比普通的男孩子更加调皮，自习了弓马今后，那御园当中的珍禽异兽都遭了殃，或被拨毛，或被射伤，乃至于园中禽兽闻到小公主的笑声，便号令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混闹成一团。

小胖妞分得很清楚，莒姬是母亲，向氏是阿娘，母亲是卖力撒娇耍赖讨要东西用的人，阿娘是会跟在她身后冷静的拾玩具追着她跑的人。只是这些日子，这个夙来跟在她身后跑的阿娘，却不再跟在她身后跑了，连她去找她玩，也要被傅姆女葵拉开，像是这个阿娘变成了玉普通易碎，碰都碰不得似的。她不解了，她委曲了，但是还好，她另有一个全能的母亲，能够处理她两岁的人生中能赶上的统统事情。

向氏笑了，握着芈月的手悄悄平放到本身的小腹上，芈月等了半天，却只感觉掌心热乎乎地，却没有摸到甚么，不由问：“阿娘，小娃娃呢？”

莒姬俯下身，把这小胖妞抱起来，拈了拈，仿佛又沉了些，这边笑道：“孺子，又去寻你阿娘玩耍了吗？”

莒姬却扑哧一笑：“说得非常，你父王肚子里的确有很多小娃娃，倒是要旁人替他生出来的……”

芈月昂首，猎奇地：“阿娘会生个弟弟，还是生个mm？”这倒是她偶然入耳到宫人会商，才有此问。

芈月低头想了一想，世人看她一个小娃娃一脸当真深思的模样，倒也好玩，不由笑了。

楚王商没有答复。

莒姬便与向氏商讨，叫了掌香的香人来制一些香。

莒姬嗔道：“又要混闹了，哪有女儿家整天象男儿普通上蹿下跳的，侍女还不敷，又用起小竖来。”又问叫甚么名字。

莒姬心头一动，常道小儿灵性足，能见着大人见不着的东西，便笑问：“我儿，你倒说说看，你阿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mm？”

芈月怯怯隧道：“母亲说阿娘有了小娃娃，不能再与我作耍了。”

莒姬知向氏一贯怯懦，自知这一儿一女都是属于莒姬管束，从不敢有甚么贰言，现在见她这副神情，便有些惊奇：“你想说甚么？”

木屐的声音走过院中的石板地，走到台阶前停下，侍女蹲下为朱紫脱去木屐，刬袜悄悄步下台阶，在桐木走廊上摩擦收回轻微的沙沙之声，却有一种音韵之美，仿佛轻操琴弦未弹。但是忽来一顿乱鼓，却冲散了这类琴韵之美。

王后本是甚为体贴这个男婴的生长，阿谁向氏初度有身而有星象生异，而又这么快再生一子，实是令人挂念，直至见这男孩并不为楚王商所特别正视，才放下了一半心来。

莒姬惊奇地看着两个小侍童问道：“这两个小竖是做甚么的？”

永巷令解释道：“因九公主说不要侍女奉侍，要换两个能陪她一起玩的小竖，大王叫臣送几个小竖出去。”

莒姬挥挥手：“罢了，给她送去吧。”

楚王商啊了一声，他于向氏实是印象不深，初见时如同胆怯的小鼠，畏缩不已，转眼即忘。及厥后传闻她有身，特地去看望了她几次，不是吐得昏入夜地神采黄腊，便是满脸红光大腹便便，那一夜去救小公主，又是月光之下，对她的印象倒是一袭白衣，一头狼藉的长发。乃至本日，才真正看到了向氏的真脸孔，看到了向氏在无人处那种清幽开放的美来。

但是与他一母同胞的阿姊公主月，却显现出比弟弟更过人的天赋来。因为得了楚王商的喜好，她从小就能够跟着楚王商到处乱跑，为了出行便利，莒姬便把她打扮成一个男孩子，而她本身也喜好如许的打扮，若向氏为她换了女孩子的衣衫，她反而不欢畅要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