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秦关道(2)[第1页/共5页]

芈月惊奇道：“这是如何回事？”

廊下跪着的侍女此时赶紧昂首，倒是珍珠，此时她双目红肿，眼中含泪，泣道：“奴婢该死，奴婢拿了药方一出门，竟是不知东南西北，无处寻药。这秦人讲的都是些鸟语，奴婢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拿着竹简与人看，也没有人理睬。奴婢在街上寻了半日，也未曾寻到药铺，奴婢不敢担搁，只得返来禀与傅姆。是奴婢该死，误了八公主的汤药，求九公主定罪。”

芈月顿足道：“你……你别想撇开！”

甘茂决然回绝，道：“没有，你们楚国的鸟语，除了专职外务的大行人以外，没人能懂。你要买药，用你们楚人本身去，别教唆我这边的人。我只卖力护送，不卖力其他事。”

［注1］：“於我乎，夏屋渠渠。”出自《诗经・秦风・权舆》，此句是感慨式微的权贵之弟哀叹今不如昔的糊口，借用此诗实是讽刺那些楚国式微后辈的心态。

孟昭氏轻哼一声，倒也不再说话，两人走过穿堂，进了内院。这时候诸宫婢侍人都已经是一堆的事情在等待她们叮咛了。

玳瑁点头道：“奴婢已经问过了，只是班进他们均在城外安营，现在随我们出去的这几个陪臣，原在名单中也有一两说是会秦语的，谁知竟是虚有其表，都说是泮宫就学出来的后辈，威后还特地挑了秦语的陪公主出嫁。现在问起来，竟转口说他们倒是深通雅言，但秦语却只会几句，且还与上庸的方言不通，问了几声，皆是如鸡对鸭讲。”

此时玳瑁也已经沐浴毕，便来接办，芈月也乘机去沐浴换衣，又用了一顿炊事，这才回到芈姝房中，却见廊下跪着一个侍女，玳瑁在门口正焦心肠看望，见了她今后，忙喜道：“九公主来了。”说着忙站起来，亲手将她扶进室内。

一边是百战之将，一边倒是纨裤后辈。芈月心知肚明，亦是暗叹。楚国立国七百多年，芈姓一支就分出了十几个分歧的氏族来，其下更又子孙繁衍，提及来都是芈姓一脉，祖祖辈辈都是宗族，且多少都立过功的，后辈亲族浩繁，打小挤破头要进泮宫学习，长大了挤破头要弄个差使，无能的当然脱颖而出，无能者也多少能够混到一官半职。

芈姝接过帕子，掩面而哭道：“大王在哪儿，他如何不管我，任由一个臣子欺辱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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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姝等人到了驿馆，这才安设下来，但驿馆并不算大，且并没有为这么庞大的步队筹办的场合。

玳瑁道：“现在便只要找那甘茂谈判，让他派人替我们去为公主抓药。”

谁猜想他又料错了这胆小脸厚的小女人性子，芈月以袖掩面，一声惊叫，只道甘茂必会开口，谁想甘茂却不开口装死，心中便已经有些明白了他的企图，嘲笑一声，这边仍掩着脸，这边也不客气直接便开口道：“甘将军，我阿姊病了，请你派小我，替我阿姊抓药。”

玳瑁急了，忙冲芈月叩首，芈月自不在乎这恶奴叩首，可要她这般看着芈姝病死，却也不至于这么忍心。

芈月心中嘲笑，楚威后和面前这个恶奴，只怕心中恨不得她早死吧，她在楚宫中被她们日日下毒，想必是觉得她必会死于路上吧，想来是不明白，她如何竟然是在旅途中越是颠簸倒越是健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