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司命(3)[第2页/共3页]

这河岸边并不是皆有空位可行走，有水草到处，波折缠绕。有些处所便得跳下河去渡水而过。便是女裳再三谨慎搀扶，向氏在河边踩着河泥，也要跌了好几次，幸得侍女们扶起，向氏却恍若未觉疼痛，颠仆了被扶起来也未曾有过半分踌躇，径直一脚水地脚泥地往前走去。莒姬跟在身后，也只得跳下水去渡水而过。

女葵道：“奴听闻，母子连心，或冥冥当中，向媵人当真能够感到到小公主的地点，也未可知。”

莒姬：“你晓得她在哪儿？”

楚王商收回击，将婴儿抱在怀中看了看，又昂首看到一轮明月，和月光下洁白的石像，思忖半晌道：“今夕月光亮白，便……取名为‘月’吧！”

那女婴被向氏抱起来的时候，手足俱缠着水草，想是因为这水草与荷叶及女婴相互胶葛，竟奇特地构成一大团带着浮力的荷叶堆，浮着女婴竟沿河而下，直到这少司命的石像下方被挡住。

阴暗中仿佛有女巫歌声悠悠传来：

不料向氏见女裳要扶着她回身，顿时发作了，甩开女裳的手：“我要去寻我儿，他在哭，他在哭呢……”

向氏颤抖着抱紧了女婴泣不成声：“我儿，我儿……”

向氏游移地转向西边方向。

莒姬见她这般痴傻的模样，心中怜悯，温言道：“mm，天快黑了，你身子不好，随我归去吧！”她这边伸手去拉向氏，不料向氏却俄然用力甩开她的手，她不防备倒是一个踉跄，女葵赶紧扶住了。

向氏却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双目茫但是神情果断地向外走去了。

向氏虽奉养过楚王商，但毕竟身份卑贱，胆怯外向，楚王商并不感兴趣，若非她有身合法期时，实在是连她也想不起来了。

莒姬见向氏似有些神态不清，心生怜意：“向媵人这是病了，你等还不扶她出来安息。”

此时天气渐暗，远处灯烛次第亮起。此时髦无灯笼之物，夜间行路，只以火把取亮。这时满宫都已经惊起，连楚王商也大怒，退朝以后亲身派人去寻。御园幢幢影影，皆是举着火把寻觅之人。

楚王商渡水回岸时，早有回醒过来的内侍也跳下水来驱逐。

而仓促赶来，站在小土坡上的楚王商，更是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楚王商缓缓接过孩子，向着少司命石像方向举起：“这是……少司命庇佑啊！”

那御河十余里，有暗渠可通往宫外，此时正值落日西下，映得满池荷花、田田荷叶均是一片金光，更有幽幽莲香传来，如果于此时临河赏景，自是甚美。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莒姬赶紧接过女婴，跪下：“谢大王赐名。”

莒姬不解：“如何试？”

莒姬见此景象，她心念电转，立即朝着神像跪下，颤声道：“少司命庇佑啊！”

莒姬：“快，快畴昔。”

莒姬大喜，抓住向氏的手摇了一摇：“mm，你听到了吗，孩子在哭？”

女葵赶紧点头：“是，奴也听到了。”

向氏一起跌跌撞撞，似茫然又似有目标地走着。莒姬带着侍女，紧紧相随。

本来河水到了这里俄然河道开宽很多，因河道俄然变宽，便于此处河道中心，立了一座少司命的石像。

那向氏若痴若疯，也不辨门路，也不分东西，尽管横冲直撞地向前走，幸得扶着她的两个侍女还算机警，见她直往花树中、廊柱上撞，或几乎绊到栏槛、台阶等，都是忙拉住她绕过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