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归去来(1)[第2页/共3页]

芈月举目一扫，问道：“穰侯、华阳、泾阳、高陵安在？”

芈月道：“你是何人？”

芈月道：“这天下，原不该该是有才气者居之吗？”

魏丑夫道：“太、太后，您病体未愈，这天下着雨呢，还是等过几日吧！”

此时，文狸在章台宫廊下煎着药，内殿窗户紧闭，氛围中满盈着一种令人堵塞的感受。

嬴稷冷冷道：“穰侯，你的确已经老了，应当养老去了。穰侯、华阳君、泾阳君、高陵君长居咸阳，封地无人统领，实为倒霉。自本日起，各归封地。你们这就清算行装，出关去吧。”

芈月的拐杖声自远而近，一声声打在人们的心头。

咸阳宫内，魏冉等人已经不在场。

嬴稷冰冷地目视下方群臣道：“诸卿觉得如何？”

廊下的文狸赶紧上前施礼，神情有些错愕：“太后，内里、内里……”

芈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甚么声音？”

芈月往前走去。

嬴稷道：“穰侯已卸相位，与华阳君、泾阳君、高陵君出函谷关，各归封地。”

芈月浅笑着，一步一顿，往前走去。

咸阳宫，嬴稷高踞于上，看着魏冉：“穰侯年纪大了，寡人不敢再劳烦穰侯，欲以范雎为相，诸卿意下如何？”

芈月道：“这时节练甚么兵？练兵的声音如何会传进这儿来？”

庸芮道：“泾阳君、高陵君若非太后亲生儿子，太后还会这么固执地挑选他们吗？”

嬴稷道：“寡人欲立安国君为太子，我嬴氏江山，自此储位得安，江山无忧，众卿之意如何？”

内侍们抬着步辇从内宫出来，来到芈月面前。

魏丑夫跪于她衾边，为她掖好被子，擦拭额头的汗珠，一面心神不定地听着内里的雨声。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气候阴寒。

章台宫内殿，芈月展开眼睛，昂首看了看四周道：“甚么时候了？”

嬴稷看着芈月的脸，又看看范雎和嬴柱道：“恕儿臣不能服从。”

庸芮看了看摆布，见其他臣子都已经低下了头，再看到满宫的军人，长叹一声。

芈月道：“我只是不明白，安国君有何本事，群臣这么快就顺服了？”

雨点打在檐上。

黑甲兵士疾行于秦宫宫巷，节制一个个关键。

芈月走入殿内，站在正中，看着嬴稷。

庸芮道：“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生长保。’又曰：‘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此谓凡事不成太尽。如齐桓公、赵武灵王等君王，于天下诸侯之间驰骋自如，多么霸气，可却没有想到祸害起于肘腋之间。臣觉得，再贤明的君王，也不能将非常的力量用于随心所欲。行事当留三分余地，方是悠长之道。”

嬴稷看着殿外畏缩的黑甲兵士，长叹一声，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芈月面前跪下。

芈月嘲笑一声，看向嬴柱道：“子柱，去把你的舅公和叔父们追返来，如果追不返来，你也不必再返来了！”

芈月看着内里如临大敌的兵士们，笑了。

薜荔和魏丑夫扶着芈月，渐渐走出内殿。

魏丑夫不敢硬挡，薜荔使个眼色，文狸赶紧跑进侧殿，取了华盖出来，遮住芈月头顶，一齐向内行去。

芈月持续向前走去。

持戈的兵士满脸惶恐，一步步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