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霸星现(1)[第1页/共4页]

但是，对于这个俄然呈现的天命霸星，却令她惶恐无策。向来白叟爱少子，如若此子出世，当真不凡，再过得十几年，这孩子长大成人今后，岂不必将把步入中年的太子槐给比下去。

她原已经探听清楚，那莒姬便是现在楚宫中最得宠的妃子，她原出自莒国，前些年楚王商灭了莒国，莒人向楚王献公主己氏入宫，因这己氏聪明聪明，甚得楚王商所喜，时人依俗，皆称其为莒已或莒姬。莒姬固然得宠，但入宫四五年了，却始终未曾有孕。后宫女子没有本身的孩子，就是没有将来。莒姬心中甚为惶恐，为保有孕，赶紧接二连三地把本身身边的媵从保举去奉侍楚王商，不想此中一个媵女，便刚巧于此时有身。

宫中向来有女医，服侍后宫病疾，此次向氏有孕，楚王商便召女医保胎。此时女医挚传闻王后有召，只得前来。

楚王商于章华台上，凝睇阶下：“唐昧，此言当真？”［注1］

王后嘴角一丝刻毒的笑意：“尔既助产胎儿四十有七，可知以百人计，怀娠后滑产几人，难产几人，出世后死胎几个？”

侍女玳瑁知她表情不好，忙柔声劝道：“小君［注1］不必在乎，不过只是个媵人罢了，想来必是那莒姬弄鬼，甚么星象异兆，当是自抬身价罢了。”

太子槐这才慌了，转头问母亲：“然如母后所言，计将安出？”

渐台［注3］上的楚王商的王后捏紧了绛色衣袖，问站在身前的寺人析。爵中芳香的甜酒出现一圈波纹，映出了她乌青的脸容。她久居后位，这一怒威仪实足，寺人析看得低下头去，不敢答话，只鞠身唯唯罢了。

太子槐本来自发得生就嫡子之命，又立为太子多年，职位稳若泰山，未曾还过还能够有此一重变故。听得母亲这番言语，踌躇道：“这……不至于吧！”

――屈原《九歌・少司命》

椒室是一个特别的宫室，因其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暖和、芳香、多子之义故名。椒室不是浅显人能够住出来的，楚王商的后宫固然多，但是却只要王后当年怀上太子太子槐时，方才入驻过椒室。其他后宫妃妾，便是家世再大再得宠，也从没有人能够住进这椒室中养胎。

唐昧镇静隧道：“大吉！此乃霸星，臣查书柬，晋文公降世前亦有此星象，此星象当主横扫六国，称霸天下。臣观此星初生于御女星之南边，正对应我楚国，主后宫将有孕者，当生霸主。”

她也晓得楚王商身为一国之君，或宠嬖妃子，或靠近嬖人，本就是常态，她也犯不着吃这个醋。她身为嫡后，宗子又早封为太子，况莒姬母国已灭，并无倚仗，国君宠嬖于她，倒好过宠嬖那些来自其他强势诸侯国的女人。且莒姬为人小巧，对她非常恭敬遁藏，她本也不甚在乎。这些后宫妃嫔，于她看来，也不过是如蝼蚁普通，看着扎眼便容下，看不扎眼一指尖儿抹去便罢了。唯有触到她的底子好处，才会是迁怒不容。

太子好色、好酒、好田猎，这原没有甚么，这春秋战国期间对国君的要求，远不如后代这般严苛。齐桓公曾谓管仲曰：“寡人有大邪三。不幸亏畋，晦夜从禽不及，一。不幸亏酒，日夜接踵，二。寡人有污行，不幸亏色，姊妹有未嫁者，三。”管仲不觉得意，以为这是贵者之享用，不害称霸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