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山中夜(3)[第2页/共2页]

芈月伏在黄歇的膝上，抬头看着他：“我现在获咎了三个国度，你竟然还敢来找我，你的胆量不小。”

黄歇柔声道：“你救出了子稷，那就是对的。诚恳说，如果换了我在当时的处境，我也只能去燕国，去找郭隗，去找兆或人，却没有你如许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没有你刹时挑起民气的才气。而子稷在那样的环境中，要救人只能是越快越好，并且不能顺着别人给你设下的圈套走。皎皎，诚恳说，没有人能够做得比你更好。”

黄歇凝睇芈月半晌，俄然也笑了：“是，你不是夏姬。夏姬固然斑斓，却如浮萍逐水，不能自主。但你不一样，就算你落到夏姬的处境，你也不会任由运气播弄只等男人相救。”

黄歇低头，缓缓吻下。

听了此言，芈月终究扑哧一声笑了。

芈月一片片把叶子揪下来，轻叹：“我在秦宫的住处，天井里就长着一棵银杏树。子稷当时候还小，每到春季银杏叶子飘落的时候，总喜好跑到落叶堆中打滚。”

黄歇笑道：“我流落十余年，终究能够如许坐在你的面前，握住你的手，让你倚靠在我的身上。即使获咎了三个国度，那又如何？便是将七国一齐获咎，我也不怕。”

芈月手一颤，凝睇黄歇：“子歇……”

芈月转头，悄悄拭泪：“不，子歇，我历经沧桑，心已衰老，我已经不是畴昔的我了……”

黄歇凝睇芈月：“皎皎，不管你经历过多少，在我心中你永久还是当日的九公主。我悔怨那年赶到咸阳的时候，不能把你带走。我原觉得，你已经结婚生子，我这一辈子浪迹天涯，远远地晓得你在六合的另一头，活得很好，就已经充足了。但是没有想到，各国之间消息不通，等晓得你的动静时，我穿越千山万水，才找到你。现在，我是不会再放开你了。”

芈月眉头一挑：“如果我真的将七国一齐获咎了呢？”

黄歇亦是苦笑：“我这平生，不求功名繁华，唯求随心所欲。如果爱不能爱，家不立室，那我这平生，真是过分失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