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燕公子(3)[第1页/共3页]

缪监站住，等待秦王驷示下。

秦王驷沉吟半晌，展开了浅笑：“不错，不错！”他赞美地看着芈月，见她谦逊又有些不安地低下头，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奖饰道：“我得季芈，如周武王得邑姜，楚庄王得樊姬也。”

张仪道：“但是，王后有嫡子啊。”

秦王驷怔了怔，缓缓坐下，好一会儿才点头：“你说得对。一个国度，容不下两个顶尖的谋臣。治大国若烹小鲜，不成政令几次。在朝者最忌变更治国的战略，寡人已用张仪，便不能再用苏秦。”

芈月欣喜地昂首看着秦王驷，为如许的歌颂感到冲动和不安：“大王，臣妾哪比得上邑姜、樊姬那样的贤后？”

芈月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承认和必定，冲动得微微颤抖：“大王，有了现在大王的必定，臣妾这平生没白活，就算立时死了，也死而无憾！”

秦王驷惊奇地看着芈月，哈哈一笑：“好，我等候你和我一起翱翔。”

芈月有些不平气：“可樗里子毕竟只要一个。”

芈月一顿足，拉起孟嬴道：“快些回宫，去禀报大王吧。”

张仪再度长揖：“张仪心眼小，大家皆知，有仇于我者，我不敢忘。可有恩于我者，我更不敢忘。季芈不但对张仪，更对至公主、对庸氏皆有施惠。这些人，就是托起你的人。”

张仪道：“在上，有人拉着你；鄙人，有人托着你。”

芈月不解地说：“有人托着我？张子，王后有陪嫁之臣，我一介媵女，何来托举者？”

张仪笑了：“我记得季芈曾经和我说过：‘为人君者，荫德于人者也；为人臣者，仰生于上者也。’人主并非天生，有人聚于旗下，便为人主。人臣亦可培养，广施恩德，自可聚人。”

两人走在回廊中，她说到这里，仍感觉如要飞起来似的欢畅。她轻巧地转了一个圈：“张仪，你说，大王这是何意？”

孟嬴痴痴隧道：“先生不肯意留下，我当尊敬他的志愿。”

苏秦头也不回，傲然道：“苏秦已经烧了为秦王所献的策论，就此告别咸阳，不会再返来了。”

张仪道：“那就让本身站得更稳。”

不料张仪却收了笑容，带着深意问：“季芈还要听到甚么话？”

芈月微惊，却英勇地迎上：“大王，苏秦十上策论，大王为何不消？公孙衍为大良造，为何出走魏国？”

“我是邑姜，是樊姬，是凤凰……”自楚威王身后，芈月再也没有获得过如许的表扬、如许的必定，这令她也不觉有些飘飘然起来，乃至在次日见到张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秦王驷对她的嘉奖说了。

孟嬴犹痴痴地抱着黑貂裘，望着苏秦远去的背影，芈月仓猝推了推她，催道：“公主，你为何不留下苏子？”

芈月羞怯却又自傲地笑道：“世人给女人筹办的都是笼子，唯有大王，给我的是一片天空。把女人放在笼子里，只能听到雀鸟的鸣叫；给女人以天空，才气看到凤凰的翱翔。”

当下两人仓猝回宫，芈月便当即去见了秦王驷，将苏秦之计说了。秦王驷大惊：“甚么，苏秦竟有此计？”

芈月看了张仪一眼，问：“如何才气不成替代？”

马车扬尘远去，渐至不见。孟嬴抱着黑貂裘，一动不动，眼泪在脸上固结成冰。

芈月听了这话，也不由堕入了深思，喃喃道：“人主并非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