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山鬼舞(3)[第3页/共3页]

那少女的脚步如同春季的小鹿普通轻巧，笑声却如云雀普通清脆，但听得她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为甚么不肯在帐篷里头躺着，非要出来看玉轮！

黄歇不解，还是道：“只要嫡出公主为王后，别的就是她为媵陪嫁……”

黄歇听了鹿女所言，心中一紧，只觉痛得差点没法呼吸。他本觉得芈月必然是进了咸阳，没想到另有此一遭，想到这里，惶急之情更是没法遏止：“你……你说的是真的？不！她不会有事的，义渠王要劫的，应当是嫡公主才对……”

鹿女愣在那儿，悲伤之至，嘴唇颤抖：“你说这话，你说这话……是生生把我一颗心往脚底下踩。我鹿女堂堂东胡公主，莫非就没羞没臊到这境地了！我只问你，阿谁女人是谁，凭甚么就能这么紧紧占住你的心？”

黄歇看着鹿女，悄悄咬牙：“你、你为何不早奉告我？”

她也不晓得，为甚么就在千万人当中，只看中了这一个。或许是他峨冠博带风采翩翩的模样，大异于她平日所见的戎胡男人；又或许是他固然看着文弱，但弓马纯熟，不弱于人，若非赶上义渠王如许天赋异禀的男人，若非中了暗箭，他一定会败；又或者是他在昏倒不醒的时候，仍然念念不忘叫着“皎皎”的名字，如此痴情，如此竭诚，打动了她。

玉轮在天上，每天都是一样的，有甚么都雅的？”

那鹿女倒是在乱军当中，一眼看中了黄歇，是以在黄歇落马以后，便救了他返来，乃至连战利品也来不及分，便带着黄歇直接从疆场撤离了。

黄歇无法地改正她：“是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这一段是说云中君的祭辞。

月光如水，不管远隔多少路。

那少女拊掌笑道：“恰是恰是，你念这些的时候，当真是叫人喜好。”说着，她也坐了下来，倚在黄歇的身边，也昂首看着玉轮。

那少女咯咯娇笑：“唉，你们南蛮子就是讲究多。对了，你前次念的阿谁甚么辞的，你再念给我听听？甚么兰汤啊彩衣啊……”

黄歇轻叹一声，声音也变得和顺起来：“她、她是楚国庶出的公主，此次我们本筹算借秦楚联婚之际，在路上一起私奔，可没想到，半途遇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