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盏蜂蜜水（下）[第4页/共5页]

最后的最后，已有“左三元”三个大字的署名。

乃至有两颗头颅死不瞑目地飘在海面上。

福州，马尾港，驿站。

左三元声音淡淡的，话语间却很有力量。

要么在炮火中长大，要么在眼泪中长大。

左三元蹙眉点头，“...倒不是便利不便利的题目。只是现在在明面上，含钏她哥哥是将漕帮交出去了的...”

连续三日，岛上均无烽烟。

“给我...倒一杯蜂蜜水吧...”

当天刚过晌午，左三元便出发进京，先拜访了秦王府，紧跟着便折转找了固安县主。

描述干枯，蓬头垢面，乃至衣不蔽体，脚上捆着几圈褴褛的布条。

面前的官家少妇态度果断，管事不敢再多置喙，低头下去安设妥当。

左三元想冲回房间，抱住能够赐与她安然感的痰盂。

左三元一向觉得船上装备的炮台与火铳是安排，可那“砰砰砰”震天响的几声击碎了她的...嗯...不实在际的胡想。

尚元行低低垂眸，隔了一会儿，手从身侧颤颤巍巍地抬起，攥紧文书。

尚元行声音嘶哑，“我不会和离的。”

尚夫人鼻尖一红，两只眼睛饱含泪水，悄悄摇了点头，“据我所知，并非谁的安排...元行去福建，是因东南侯次子年纪太小压不住抗倭军队，加上宗子放肆放荡，在旁煽风燃烧，元行奉贤人之令去给东南侯次子撑腰...路程过半，东南侯次子陪元行至虎门、潮州一带勘察，途中船舶罹难，沉了江，距今已有三日了。”

左三元悄悄眨了眨眼，温声道，“既是出公差沉的船，贤人与秦王岂会不管不顾？你们来寻我，如果在丹东，我们左家尚且能够出一份力，却恰好是在福建...”

三天了...

左三元身形顿了顿，轻声“嗯”了“嗯”。

左三元神采平高山为尚元行喂药。

药碗刚触碰到尚元行嘴角，却被他外头偏开。

为制止海上遇袭，出海时必然要带上大量的武装和人手。

“闭嘴！荒唐！”尚夫人侧过端倪，厉声斥责，“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她凑，他歪。

明智制止了她此番不睬智的行动，同时还催促她给同业的福建布政使司左参议递了个沉着且沉着的赞美眼神，“利器精兵，是布政使练习有素、指导有方。”

出海这件事，可大可小。

尚夫人话音刚落，身侧另一个凶神恶煞的阿嬷便将少芍一把拖拽了起来！

尚元行还想说甚么，却见左三元如恍然大悟般从袖中取出一封文书来，平高山放在了尚元行面前，抬了抬下颌，“你看一看吧。这封文书，我欠了你三年了，是和离文书，不是休书——”

文书被撕了个干清干净。

左三元眼神当真地看向尚夫人，回想起方才少芍一进正堂便哭着跪倒在地，求她的那些话，轻声道，“...广德伯的船沉了，是甚么意义？就像当初他们去北疆一样吗？是贤人的安排吗？还是秦王的安排？”

“你本身于她是没甚豪情的，留在尚家，对你对尚令都不好。”

红炉焙新茶。

间隔东洋越近，满船人的心境更加严峻。终究在一天，传来了好动静，“...海上有木板！飘着木板！看上去是楦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