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芝麻胡饼[第1页/共2页]
约莫是提到了体弱多病的儿子,白爷爷半晌没搭话。
可如果动了她锅里的饭,别说冲爷爷撒泼,便是冲天王老子撒泼,他娘也做得出来。
“那一个摊位,一个月的赁费为多少?”含钏手里捏着饼。
是有点拎不清的,往前也呈现过当着爷爷说好,转头便自顾自行事的局面。
白四喜楞呼呼的,“师叔?”
一千二百文钱,为一两银子。
路上灯火透明,四周都有热腾腾的气儿,摆夜摊儿的鱼贯而出,卖胡饼、大饽饽、馄饨、蒸饺的全都分离在墙根下呼喊,酒坊食馆也挂起了灯笼,川流不息的人群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另有喝醉了的酒鬼扯着嗓门朝天唱喊――这场面,竟比白日还热烈几分。
含钏想了想问四喜,“小麦每斗几钱?”
四喜想了想,“今儿个年好,不旱不涝,一斗麦子约莫两百文钱。”
现在满院子尽是崔氏的哭声,白爷爷的怒斥声,另有白家大郎时不时的咳嗽声。
换算成银子,便是有三两银子...
不然也不能呈现歌舞升平,民有衣穿酒喝的场景。
真是为了那二钱鸭子吗?
含钏趁热咬了一口,酥皮儿的,面团里定是揉了猪油,内瓤软和,洒在饼面的黑芝麻被完整炕出了香气,吃在嘴里味道不算丰富,但胜在现烤现吃,香得很!
含钏再问,“这个摊儿,要收赋税和租子吗?”
不大的院子,显得特别拥堵。
天儿已经全黑了。
白四喜红着脸,显得有些难堪,毕竟在里头撒泼挨训的是他娘,埋着头挠了挠后脑勺,低头刷碗,含钏面色如常将白四喜手里的碗放在竹筐子,学着白爷爷的模样敲了敲白四喜的额头,“走吧,师叔带你出门逛逛。”
白四喜闷闷沉沉的。
院子不大有不大的好处,比如现在...
含钏和白四喜列队买了四只饼,一只四文钱,倒也不贵。
嗯...
特别是那家卖芝麻饼的,摊儿前排了长长一列的队,炉火光在大泥炉里闪得很刺眼,饼子摊得薄薄的,被烤饼的后生送进炉子里炕熟,没一会儿便传出焦香鲜甜的味道。
....
摇篮里还躺着叔叔呢...
崔氏哭着,“大郎躺床上日日病着,您腿脚眼瞧着不可了,四喜还要说亲、置屋...莫非娶个媳妇儿返来,还得和我似的,住在这身子都转不开的旧宅子里吗!我乐意,儿媳妇儿乐意吗!”
“仿佛是一两银子。“四喜想了想,有点不肯定,“京兆尹有几个大爷就住在我们家中间儿,改天我帮你问问。”
如果除开月租的一两银子,那每月到手,也有净二两。
含钏垂着头,抿了抿嘴。
含钏笑着问,“今儿个我刚出宫门,驴车左拐右拐,就到了!”
摆摊儿的处所,买卖都还挺好的。
做吃食买卖...暴...暴利呀...
白四喜觉着也不见得。
约莫是被骂狠了,崔氏也一边哭一边辩白,“您说要容留要养小女人,媳妇儿可曾说了半个不字儿?可咋养?还要请了婆子丫头的,当金枝玉叶的养吗?咱家可养不起!”
白四喜与有荣焉,带着含钏向东走,“那可不是!都是老辈儿留下来的东西!”
白四喜回了回神,应道,“咱家在铁狮子胡同住,离定己门特近,左邻右舍都是住的老北京儿了,往上数三代,都是跟在太宗天子身边儿的,要不是太宗天子的厨子,要不是太宗天子的近身侍卫,或是经年的太医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