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疯少[第1页/共4页]
八岁开端,街上的大婶大娘,争抢着抱他,偷偷带回家中藏个几日的都有。
疯少打小就习得玉雕技术,头发丝上都能雕出朵花来,那手巧得让人叫绝!可自打依从了老父临终遗言,就再没碰过玉器或原石,当不成玉匠,捞不到活计,十八岁那年,连用饭都成题目。
疯少走到东配房,推开房门,门板收回一阵叫人牙根发酸的“咿呀”响动,门里屋子很暗,模糊看到桌椅床柜,一脚迈进屋去,他在桌子上摸索到半根蜡烛,扑灭了,照照这房间,陈列简朴,床\上另有叠得整齐的被褥。一宿没睡的他,见了这床,打盹虫挂到眼皮子上,止不住的犯困,当即脱下外褂鞋子,躺到床\上盖了层被子,倒头就睡。
翌日,疯少就病了,发着烧,迷含混糊的喊着“好姐姐别走”。家人请了山上土郎中来,不知给他画符贴了甚么膏药,病稍好,待退了烧,整小我复苏过来,却记不得他自个儿昨日做了些甚么。
屠夫赵大光棍的大嗓门传出老远,疯少也逃出了老远,跑到街上最繁华的烟花楼那头,才惊觉自个忘了拿那十块大洋,身无分文,打蔫儿般耷拉着脑袋往回走,半路却碰到小我,是个巡城马,给人送信捎带东西的,老远的捎来一封凤家家书,路上撞见收信人就恰好交给他。
疯少数了数那十块大洋,瞧了瞧冯氏,硬着头皮持起了根雕用的器具,刚雕出个表面,耳边倒是“霹雷”一声响,半片屋瓦连着房梁坍塌下来,几乎砸到冯氏,她惊得跳起,“哎呀!这老屋子连着顶都烂透了!你个穷鬼,钱都花到哪个狐媚子身上去了?”
一对儿桃花眼,水汪汪的,直欲勾人灵魂。
信封上“凤仨”的名讳,让疯少想了半天赋想起这么一个素未会面的远房表叔,拆开信封一看信上写的内容,竟是表叔孤老临终前留给他的――遗产!
疯少的根雕技术,别出机杼,专门雕些美人儿,雕得还栩栩如生,似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摆在面前,端倪吵嘴含春、几分新鲜灵动,馋得商贩挤破了门槛争相竞价收买,转手给长幼爷们睹物艳赏,一为解相思,二为犯相思。
哪家少爷相中了哪家蜜斯,又娶不到门里,就托人让疯少给“雕一个”搁到床头去。也驰王谢闺秀、小家碧玉托人捎带自家画像,让疯少给“雕一个”,雕得比本人还都雅非常,传播到街头巷尾,听得茶余饭后张三李四侃侃的“某某家蜜斯,天姿国色,美艳不成方物”更是心中窃喜,几番虚荣,闺阁里的蜜斯妹们便把那位疯少传得神乎其神,带了少女怀春的那点谨慎思。
馋嘴的他,吃完整包糖果点心,顺手就把那片肚兜甩丢在屠夫赵大光棍的篱笆院落里,肚兜上精美的刺绣技术,全镇的人都认得――这是冯孀妇的肚兜!赵大光棍捡了块宝似的,拎了肚兜就奔着孀妇家中去,直闹得冯氏连家中都不敢多待,奔削发门,吊着嗓门满镇子的嚎:
凤仨把本身的一座宅子赠给了表侄子,那座宅子在离本镇十里外的西郊野冢山,常日里连玩皮小孩都不敢去,知情的人都说:
无处容身的疯少,却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单独连夜赶往镇子西郊,找到了那座宅子。
曾经有个算命的瞎老头,只摸着他的掌纹,就断言他这辈子都要命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