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又见痴娘[第3页/共3页]

“不！”痴娘低着头，谛视着那只空盏，“少爷，你只须信我一句——你如果一向住在这座老宅子里，此后，来这里找你的女人，还不止我一个！”

摁揉眉心，他冥思苦想，想不明白自个这眼睛到底是如何回事，想得头也疼了，干脆沾着枕头睡下。

凤流轻叹：“真的是你，痴娘！”他起家下床，披衣走到她面前，坐下，在烛光下，凝眸紧盯着她，“彻夜怎不见你带那只酒盏来？”

活见鬼似的，花小爷踉跄发展几步，猛地颠仆在地上，吓了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吱溜”而逃！

“少爷，你看看杯中，有甚么？”

“奴家敬这一杯茶，是谢少爷帮手。错非少爷故意雕出个美人，奴家又如何能回到四郎身边，让他掘坟挖骨，带奴家返来！”

“少爷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欠我的，终须还来！”

痴娘的声音缥缈在耳畔，他再一昂首，却已看不到她了。

凤流揉揉眼睛，凝神细细打量着她，看她高突的颧骨上抹了两团红胭脂，美丽的眉眼，笑时几分妖异。

大话连篇，哪句可托？

“痴娘……”手握夜光杯，看着酒盏当中饮不尽的“执念”，凤流仿佛想到了甚么，“我喝了这杯酒，是不是又得醉一场……”如果醒来，他竟与痴娘睡在了同一口棺材里……

“奴家是你宿世的缘，此生的债！”

烛光摇摆。

进到屋里，点上一根蜡烛，用冷水洗了把脸，大难不死的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盯着水中倒影，凤流看到本身的眼睛，好象是规复普通了。

饮下痴娘泪，他脸上却浮出不成思议之色，嘴里头竟尝到清冽醇浓的酒味，恰是影象中那一盏“执念”的味道！

花小爷指着凤流，怪叫了一声：

“非论是你，我，还是她们……迟早都会回到这个宅子里来的！”

“你是谁？”凤流微讶：她不就是痴娘么？还能是谁？

在明灭着的路人身影中，凤流猝然发明了一张分外熟谙的脸——他本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