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丁翎开口[第1页/共3页]
凤流摸摸鼻子苦笑。
“四郎!”
被她这么瞪眼着,丁翎背后“粘”着的根雕美人、那双活矫捷现的眼睛里,似有诡异的光芒闪动了一下。
“痴娘她……她是被我害死的!”
搬来椅子,几小我坐到床侧茶几那头,喝一口热茶回回暖,三小我六双眼睛就齐唰唰地盯在了倚靠床头、相拥而泣的小俩口身上,特别是小辣椒,眼神里尽是猎奇,一个劲地瞅着丁翎背后的“美人”,小声地问疯少:
正自惊奇不定,房间里的小窗“哐啷”一响,被夜风吹开,两幅窗帘“呼呼”荡起,进了客房的几小我都惊奇地昂首看去――敞开的窗户外头,夜色正浓,乌黑一片,只要风声一阵阵的,拂窗而入,回旋哭泣在世人耳边。
痴娘对他用情极深,到处谦让,一面照顾着病中的婆婆,一面对他体贴备至,整日里繁忙,帮丁家里外筹划,帮夫家畅旺酒楼财产,累了这些年,她一向没能怀上孩子,这事,便也成了酒客们耻笑他无能的一个由头。
本想单独处着的丁翎,见痴娘走过来,内心就更加沉闷,对老婆的嘘寒问暖,他老是感到烦厌,偶尔也将气撒在她身上,狠狠地骂她一通。
“不!不是四郎的错!”丁夫人扑在丈夫怀里,耸动着两肩,呜呜哀号,“都怪我,明晓得你是痴娘心尖儿上的人,偏又承诺做你的妻……”
痴娘唤他进屋,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又怕他在外头受凉,就拿外套来给他披上。
“小子,你可千万别再招甚么邪祟来!”
“瘫子,你也不缺那一顶绿帽戴,对吧?哈哈哈哈哈……”
“怜儿,你来了……”
丁夫人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便在丁翎耳边轻声细语一番,丁翎虽闭着眼睛,脸面上却浮出难堪之色。
沉默站在一旁的凤流,猝然看到“美人”眼中倒影着丁夫人的面貌,却似扭曲了的鬼面普通狰狞可怖,非常惊悚!
“瘫子能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媳妇,真是撞大运了!喂,我说丁老瘫,你甚么时候能让你家媳妇下个蛋?如果实在不可,借个种不就得了?”
胡探长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相劝:“丁老板,今晚你夫人也来了,你好歹表个态,我们把这事摊到桌面上说开了,也好让本探长有个定夺,看是放你们归去呢,还是一个都不准走了!”
酒客们就更加肆无顾忌,常常是三五成群地来,借着酒意嬉笑取闹,明里用言腔调戏痴娘,暗里偷摸一把,再对着柜台里的他,一阵暗笑,笑声刺耳。
脊背上蹿起一股森森凉意,丁翎浑身打了个寒噤,展开眼,看到老婆紧握着他的手,满脸担忧之色,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又看了一眼疯少,终是下定了决计,一语揭穿本相:
“四郎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再这么痴缠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
“疯少,”丁夫人挽袖拭去丈夫眼角的泪,低声安慰几句,转过甚来,望向凤流,“快快将那张安然符拿出来,贴到我四郎背上,将这邪祟之物摈除!”
很多人来丁家酒楼,明着是吃酒解闷,内心头打的倒是痴娘的主张。
丁翎闭着眼回想起旧事,口中娓娓道来,跟着他的那番倾诉,世人面前仿佛闪现了一幕幕的画面,那是他影象中的场景、影象中的痴娘――
爱妻如命的丁翎,自是不忍心让老婆去保安队里头,被个蛮横耍横的雷山虎给欺负了去,他的意念稍有扭捏,又听凤流接道:“丁老哥,这事拖不得!除非你想一辈子在脊梁骨上钉着痴娘的魂!何况,即便你甚么都不说,能幸运回到家中,你整日背对着‘她’、面对着丁夫人,内心是何感受?莫非你想这辈子都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苦苦煎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