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春的妇人[第1页/共4页]
随即在裁好的纸中抽出两张来,用手指甲略微画一点陈迹,分出七个格子。
这时候逛庙会的还没全来,路边都是各路摊贩在清算摊位,摆放货色,就是说相声的,练飞叉的也都还无精打采的坐着养精力。
金溥佑接过念叨“门迎百福福星照,户纳千祥祥云开”
之前也就逛逛近处的白塔寺庙会或者去西四牌坊转转,可现在为了赢利,师徒俩在街上一阵小跑,总算在八点不到就赶到隆福寺大街。
这但是好学问,特别是嵌字联,不但要合适意境还不能脱特别律,凡人断不成为,是才子们的专项。
摊位倒是和男性差未几,街边的墙壁上,一簇一簇的红纸春联挂在那边,春联上面是一张小桌子,桌上一个大砚池,几个装满墨汁的碗,另有四五支大小不等的羊毫。
此时一个穿戴棉袍的梳着背头的中年人上前问道:“嵌字联,立即就有么?”
捏了支大笔,在砚池中蘸磨舔笔,一面歪着头作司索状,不过三两分钟,便面露笑容,在纸上写到“文章直至饥臣朔”
扯远了。
因而故意互助一把,先朝妇人道:“真是好学问,张某佩服”
说着提笔写了起来,刷刷点点写完,将春联提起,吹了几口气,好让墨汁干得快些,便递给金溥佑“拿着吧,春节了,图个吉利,我也就反面你拽文了,用的还是老词儿老话,贴在门上讨讨口彩。”
可惜在金溥佑出世的五年前,也就是清光绪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1901年),隆福寺的钟楼、鼓楼、韦驮殿、大雄宝殿在火警中被焚毁。火警因值夜的喇嘛在供桌前睡着,碰倒佛像前的油灯,引燃幔帐从而激生机警。
摊位前围着一群人。
明天倒是端方起来,就像个深宅大户的大女人似的,走路迈得都是莲花步,起脚轻落脚慢,上身挺直不动,四平八稳。
当初这说法是他们真有神通算出来的,还是说纯粹矫饰江湖诀,谁也说话不清楚。
不过,卖对子的都是男性,特别以老者居多,老北京叫做书春的。
“哎呦”中年文人看着他,“你小子故意了,这个多少钱?”
“谁说不是,这都能上《世说新语》了”
这个他倒是晓得,当初父亲指正气歌的时候,就特地讲过“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那妇人道“先生是个消息记者,又以文乞行名,那便以尊名加硅业做十四个字”。
眼看着那求春联的先生脸的神采由浅显变作吃惊,金溥佑晓得这上联毫不凡品,他能看懂字,却不晓得此中含义,用典更是一窍不通。
倘若别人要贴大门上的,她就写一副合于大门的,如果要贴堂屋的,那就另有高超词句。
“这倒是,这手赵体字,极尽飞花拂柳之态,没有多年苦功可下不来,大字四毛一副,实在是便宜……”中年人点头
短短来阿谁三分钟,这个妇人就做下一副用典的春联来,这学问可大,金溥佑顿时拍起手来。
“看,要不是得是天子脚下文脉昌隆呢……瞧瞧一个妇人当场嵌字书春,一个捏面人的小大人能知其雅意”
这个急不来,得渐渐下水磨工夫。
随即又笑道:“写得本来不像个东西,做得又不好,先生不要笑话。”
金溥佑小孩性子,一边找合适的摊位点儿,一边看热烈。
那中年人便取出张名片递给妇人,“我倒不要甚么春联,请你把我的笔名与职业做上一副春联,用不着甚么歌颂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