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庙[第5页/共7页]

这一次没有先前的那次激烈，却较着地击垮了慕容无风最后一点的元气。他的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之色。浑身在一阵狠恶地颤抖以后，完整瘫痪了下来。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微小和吃力。他的呼吸变得更细，更短促。

妇人淡淡道：“那你就来刺死我好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慕容无风深深地看着她，很久，眨了眨眼睛。他已经没有力量说话了。

他的脸已因堵塞而垂垂地发青。

荷衣道：“你就是‘薛神针’？”

“我是内行，不要要求太高好不好？”

“你能不能奉告我，我究竟替你生了几个儿子，几个女儿？他们究竟都叫甚么名字？”

想毕，她拿出药膏，正要涂在他受伤的腿上。那妇人俄然道：“不成。”

接着他的心脏一阵绞痛，几近叫他透不过气来。

“哼哼，我本来筹算和他一起死。我们俩逃到山顶，前无来路，后有追兵。他已为了我受了重伤。我晓得如果他被抓住，那就会……那就死得……死得惨不忍睹。只好将他从山顶上抛了下去！你可晓得，当时我的心早已随了他去了！我本来本身也想跳下去，却实在忍不住要替他报仇。返身去，要将那小我……那小我杀了！只可惜我的武功不敷好，还是给他抓住了。”她冷冷隧道，胸口起伏，情感非常激愤。

公然门悄悄地推开了，出去了一个青衣的中年男人。

薛纹道：“嗯。每一次抽搐，他的心脏就大会受磨练。他绝对挨不过三次以上的抽搐。”

慕容无风冷静地看着她。

薛纹道：“多谢。我想，他已经将近出去了。”

跳下去即便是葬身鱼腹，她也要和他死在同一条鱼的肚子里。

荷衣吃惊地看着她，道：“你……你好狠心！”

荷衣从后门溜出来时，唐门的某一角落仿佛远远地传来打斗之声。但她抱着慕容无风向后山逸去时，却并没有人发觉。她很快找到了阿谁破庙，并且很快明白了为甚么薛纹会选中这个处所作为幽会的地点。

他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隧道：“荷衣……不要太抉剔。人家起码……起码……比我多两条腿。”他喘着气又道：“他的脾气也……比我……好很多。”

薛纹道：“幸亏缝线不在他的面前，不然他展开眼，瞥见你这两道歪歪扭扭，仿佛大蜈蚣似的大疤，非活生机死不成。”

他的伤口本来已被涂上了极强的金创药，不再流血，经她这一阵重新措置，流出的鲜血早已渗入了床单。

他闭着眼，安静地躺着。

他的呼吸倒是不平常地短促而纤细，仿佛连呼吸的力量也垂垂尚失了。

荷衣一听，顿觉浑身发软：“他的腿……本来……本来没有甚么感受。”

看着他昔日惨白肥胖的模样，她的确想像不出他的身上竟然另有这么多的血能够流。

“你要晓得这些做甚么？莫非你还想见他们不成？你这出错的女人，你也配作母亲？”

“我已带你到了你最喜好来的处所。你还记不记我们在神女峰上的时候？过一会儿，我们又能够看到日出了。你看，天是不是已垂垂地变红了？”

她握着他的手，发觉他的心跳非常微小，不由有些担忧。忍不住又道：“他的心脏不好……现在跳得……跳得很弱。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