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买仆[第1页/共2页]

这些个孩子明显不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并不胆怯，见胡万里、赵文华两人皆是一副士子打扮，且年纪不大，一个个脸上都透暴露期盼的神采。

赵文华点了点头，含笑道：“孩子如果能够有幸跟着长青，岂不是衣食无忧？若留在故乡，能填饱肚子已属不易，再则，灾荒频发之地百姓，不是身负高利贷便是背负着官债，这些孩子即便不卖，亦会被抓去抵债，卖出来，孩子另有机遇撞撞运气。”

这卫生状况实在太差了，闻着一阵阵袭来臭气臊气，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京师的卫生实是不堪入目，甭说跟后代的小县城比，就连州里亦不如，不过，想想他也就豁然了，这满街骡车马车和驴子来往，骡马粪底子就来不及清算。

宣武门外骡马市大街、牛街，天然就是发卖骡马牛等牲口以及宰杀牛羊而闻名的街道，京师的牛羊肉供应多是出自牛街，买卖牲口者亦多集合于此地，其繁华热烈自不待言，让胡万里稍觉奇特的是，来交常常的人群中有很多是戴着小白帽的**。

“正该如此。”赵文华微微颌首道。

两人闲谈的一阵，就见两个一脸机警的年青人带着一溜十余个小孩走了出去，出去后冲两人微微一拱算是见礼，随后就让一众孩子在两人面前一字排开。

“进屋。”赵文华摇着折扇，矜持的说道。

伴计一听，立即就满脸堆笑的，道：“几位客长请跟小的来。”说着便领着几人进了二门又折向东边的跨院，将世人让进了客堂。

“拐卖的也有，不过很少。”赵文华呷了口茶，才缓缓摇着折扇说道：“拐卖之孩童，普通并不好卖，卖主为制止费事，皆不肯要，发卖之孩童，多是灾荒频发之省分百姓贱价售卖的，一则减轻承担，二则亦是给孩子一个机遇。”

赵文华还了一礼，便道：“皆要，丫环要貌美聪明，小厮要周正机警，各要四人，我们没时候久待，尚烦掌柜的略加催促。”

“给孩子一个机遇？”胡万里不由惊奇的问道，这可真是希奇事，卖孩子还竟然是为孩子好？

胡万里对回回不感兴趣，昂首稍少看了一眼，对付着点了点头，便低头重视着空中，进入骡马市大街后，地上的骡马粪便较着多了起来，到处可见，略不留意，便能够踩到。

待那人分开，胡万里便开口问道：“这些牙人发卖的孩子从何而来？不会是拐卖的吧？”

牙人？胡万里微微一怔，晓得必定不是看牙齿的，应当是指发卖人丁的人估客，当即就微微摇了点头，道：“十年寒窗苦读，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是有些孤陋寡闻，让符质兄见笑了。”

当下他便镇静的道：“符质兄此议甚佳，如此，倒是须得挑几个聪明聪明，有眼力劲的小厮。”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一家挂着‘驴子孙家’招牌的店铺，一进店门，小二便恭敬的迎了上来号召道：“两位老客，内里请，是进院还是进屋？”

“呵呵，长青过分自谦了。”赵文华微浅笑道：“长青年纪轻简便能金榜落款，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这点子经历，为官一任便尽可堆集。”

“二位客长稍坐半晌，顿时就来。”那中年人不动声色的微微一揖，便转成分开。

两人一落座，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便徐行跟了出去，微微一揖，含笑道：“二位客长，不知是要丫环还是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