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祖宅[第2页/共3页]

祖父有三个兄弟，三个儿子，我父亲是老迈，前面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女儿，五叔排行老五。

瓦房是用土胚垒砌，白石灰粉表。瓦房的檩条、椽子都是杉木的，檩条又圆又精通根一条，椽子是通直半圆形的木头，椽间上面铺着一指厚的小瓦当，椽头用兽头瓦当封端。人们常说，出头的椽子先烂，以是要包起来。空中一色青砖铺就，平坦宽广，素雅风雅。

夏季，雪后上冻，房檐边会挂着一行长长的冰棍条。待雪霁之日，在夏季阳光的晖映下，晶莹剔透，招人爱好。为了玩耍忍耐着天寒地冻，专挑又粗又长的冰棍摘下来，拿在手中玩耍，冰冷的冰棍把手冻得发红还舍不得抛弃，直到化细断掉为止。

逝水流远，对于故里的感情却越来越浓，像是没有被带分开过半步。逝水流长，乡情在这流逝的光阴中被沉淀下来，固结成血液当中最深沉的伤痛，令人无时无刻不去记念。

直至深夜，我总算赶回到家，但是也没能见到四爷最后一面，瞥见的只是一架红色的棺木。

五叔在电话里催促我尽快回故乡，说六十三岁的四爷不在了，一猛见分开人间了。到这时，在我仓猝的赶回故乡奔丧的那一刻，我俄然认识到，在我祖父这一辈中，他们亲兄弟四个，终是都丢下了这天下，丢下我们这些长辈们，不管不顾地分开人间这尘凡，到别的一个天下去清净了。

要说五叔人长的还挺帅，有纯粹的国字脸，身材矗立，当过兵一身豪气。传闻当年跟从祖父到处去看风水，很多大户令媛都倾慕五叔，另有一个香港的王谢闺秀对五叔一见倾慕，但是五叔始终未结婚，谁也不晓得为甚么。

四爷家屋子是家传的老宅子，南面是高大的门楼，门楼是用灰砖砌成的，门前有石柱，还斗拱挑檐。中间有一个长方天井，天井由八根柱子撑起来。两边是两层高的配房，最后一排才是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堂屋中间挂中堂，摆放八仙桌，上面供奉先人灵位，逢年过节要祭拜。堂屋两侧是偏方。

房屋东西山墙有一多边形窗户，山墙檐和窗户檐雕有砖花，外型新奇，高雅古朴。正中天井有八根柏木柱子，柱子上面是六边形束腰式柱础，柱础周身雕镂有夔龙纹。斑纹富丽，有层次感。柱子已经有很多年了，却没有腐朽，还是果断的撑起一片天。

这类用土墙土瓦制作的屋子，住着感受冬暖夏凉，温馨舒畅。房脊上疙疙瘩瘩，残破不全，当时，也不知是甚么。厥后，我在书上查了查才晓得，在房正脊两端置放的是“龙吻”，在垂脊上安设的是“螭吻”，别离是狻猊、斗牛、獬豸、凤、押鱼五条兽，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五脊六兽”。屋顶灰瓦上面顺着瓦缝长满了成片的瓦松，这平常的瓦松还是一种药，有通经络、散风、清热、止血等服从。

记得有一次，我流鼻血，祖母就用棍子捅掉些瓦松，放在蒜臼中捣碎。然后，把碎瓦松糊在我眉头和鼻子上面，止血结果很好。

瓦房就相对要气度一些，房屋盖的高大敞亮，也不会漏风。普通盖房都盖一院子房，包含门楼，天井，东西配房和正房，另有牲口圈。古时候娶媳妇，第一任就住在正房，以是叫正房太太，也叫正室。前面娶的就叫侧室，住在两侧配房。